她心裡冷笑更甚——好心回來幫忙操辦婚事,反倒被蹬鼻子上臉,真是可笑至極!
“馮湘湘!”
孫悅猛地跳起來,聲音陡然拔高,幾乎是在吼,“馬上給我把鞋擦乾淨!立刻!馬上!聽見沒有?”
她氣勢洶洶,臉都漲紅了,一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模樣,仿佛馮湘湘要是不照做,天就要塌下來。
馮湘湘差點笑出聲,心底的荒謬感幾乎要溢出來。
真當自己是千金大小姐了?
一點灰塵就受不了,嬌貴成這樣?
她緩緩抬起眼,目光冷得像寒冬裡的冰刃,一字一句地說道:“嫌臟?”
她的聲音低沉而冰冷,像是從地底深處傳來:“那就滾出去啊。沒人請你來,也沒人求你留下。”
說完,她的視線猛地轉向馮海喬,目光如釘子般死死釘在他臉上。
“想結婚就結,不想結就一個人過!”
她語氣咄咄逼人,“東拚西湊借錢辦酒席,圖個什麼?就為了在村裡人麵前撐麵子?不怕彆人笑話?”
馮海喬的臉色一下子漲成了豬肝色,耳朵尖都紅透了。
他張了張嘴,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隻能僵在原地,手握成拳又鬆開,額角青筋隱隱跳動。
馮湘湘的話像一把把鋒利的刀子,刀刀見血,直插心窩。
而她並未停手,繼續冷冷說道:“你要把她供成祖宗,那是你的事。她是你的祖宗,可不是我們全家人的祖宗。你願意慣著她,那是你的選擇,可彆人沒必要陪著你們演這場戲。”
她頓了頓,目光再次從馮海喬臉上移開,重新落在孫悅身上,眼神裡沒有一絲溫度。
“再說,你也老大不小了。”
她冷笑一聲,聲音裡滿是譏諷,“不會真覺得自己是個寶,全世界都該捧著你吧?有這麼天真嗎?”
她說這話時,語氣平靜卻極具壓迫感,每一個字都像重錘敲擊在空氣裡。
意思再清楚不過了——彆以為穿上婚服就能翻身做主,彆以為結個婚就能號令全家。
這裡,還輪不到你們說了算。
孫悅氣得臉都紅了,從小到大,她還從來沒有被人這樣當麵毫不留情地指責過。
她從小家境優渥,父母寵愛,學校裡老師同學也都敬她三分,何曾受過這種委屈?
此刻,她的胸口劇烈起伏,呼吸急促,一雙眼睛死死盯住馮湘湘,恨不得把對方盯出個洞來。
她立馬高聲嚷起來:“馮湘湘,你給我說清楚!你憑什麼這樣講我?我到底哪裡得罪你了?你要這樣潑我臟水!”
馮湘湘冷笑一聲,眼神裡透著毫不掩飾的鄙夷。
她看著孫悅那副仿佛下一秒就要暴跳如雷的模樣,非但沒有退讓,反而往前逼近了一步。
“說十次也行,說一百次,我照樣還是這句話。”
她的聲音平靜,卻帶著刺骨的寒意,“你不愛聽,我也照說不誤。怎麼,氣到了?活該。誰讓你做了虧心事,還敢大搖大擺地站在這裡裝無辜。”
孫悅:“……”
她張了張嘴,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喉嚨像是被堵住了一樣。
胸口一脹一縮,喘得厲害,連呼吸都變得斷斷續續。
腦袋裡嗡嗡作響,耳膜突突直跳,眼前一陣陣發黑,簡直要被這突如其來的羞辱和怒火氣暈過去。
她攥緊了拳頭,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卻感覺不到疼。
屋裡的馮富強和張巧巧對視一眼,彼此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無奈與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