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小時的飛行,他在飛機上一直提心吊膽,終於趕在中午到達南市。
匆忙趕來醫院,就看到靠坐在病床上慘白著一張小臉的人,薄景舟冷凝著臉快步推門而入。
病床上的人聞聲抬頭,在看到進來的人,瞬間垮下委屈的臉,額頭帶著淤青,眼淚啪嗒啪嗒直往下落。
“薄景舟——”
聲音委屈極了,可憐極了,男人心臟發緊,靠近後又不敢輕易碰她。
才一個月沒見,她看起來又瘦了。
男人眉頭緊蹙,眸光落在瘦小的人身上兩秒,繞到病床另一側,從左邊輕輕將人摟進懷裡,避開她受傷的右側。
“怎麼哭了?是不是很疼?”他嗓音溫柔的安撫著。
雲傾清點頭,從小就最怕疼,人生頭一回經曆輕微骨折,現在感覺渾身都疼。
林梅看著無奈搖頭,“這孩子在你來之前堅強的很,怎麼一看到你就這個嬌氣。”
閨女這樣,她都沒眼看,拉著雲旭東離開病房,給倆人騰位置。
薄景舟笑著低頭親吻她側臉,“嬌氣?”
“你慣得,你要負責!”她不以為然,用著好的左胳膊摟著他的腰。
“榮幸之至。”
薄景舟陪著她吃完午飯,哄著她睡午覺,聽著她平穩的呼吸聲才輕手輕腳的離開病房。
嚴杭一帶著消息來,“威亞繩是被鋒利的刀片割開一半,拉繩的人前一天晚上離開了劇組,隻問出來去見了一個女人,他並不知道女人是誰,隻收了錢。”
薄景舟臉色黑沉,深邃幽暗的眼眸蘊含風暴,“她真是喪失理智了,這個網布的夠大夠久了,可以收網分享碩果。”
“你剛拿下一個重點項目,這時候財團大動乾戈會引起業內震蕩。”嚴杭一蹙眉思索,幫他保持理智。
這個關鍵時刻最應該保持穩。
“這個‘毒瘤’早該除掉,財團一舉一動都放到明麵上,證據都公開,不會有什麼影響。”薄景舟眼裡是狠厲的勢在必得,“用這步棋引出趙倩茹,把這父女倆都送進去。”
嚴杭一歎氣一聲,偏頭看向病房裡闔眸睡覺還皺眉的人,趙家動了薄景舟的底線,就注定走向滅亡。
看著網絡上、各大媒體都在報道這次雲傾清受傷,有媒體一直跟著救護車追到醫院門口拍攝,從救護車上抬下來的人蒼白憔悴,失去了平日的靈動和鮮活。
馬欣琪臉上笑容擴大,慢慢的,她大笑出聲,麵容扭曲,笑聲回蕩在出租屋內,久到恐怖。
終於不是隻有她這麼慘了。
雲傾清的起點比她低了不知多少,一個破網紅,也敢和她在節目叫囂搶男人,她一定要讓雲傾清跌落的更慘!
老話說,蛇鼠一窩沆瀣一氣。
同樣被停職躲在家的男人也正看著網絡上的報道,頹廢的身旁是散落一地的空酒瓶和易拉罐,屋內空氣不流通且味道難聞,很多天沒有人來過了。
最後有人來過一次是上周,遊時西的母親滿臉失望透底,指著遊時西的鼻子罵,在他身上花的錢都打水漂了,不成器還蠢,白瞎一個高智商腦子最後毀在女人手裡。
在看到雲傾清受傷躺在擔架上,遊時西嘴角咧出了笑。
不夠。
遠遠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