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幾寸的電視裡播放著今天的財經新聞。
“薄氏財團內部整頓主動爆出趙生平董事濫用職權,結黨營私,貪汙巨額投資款,曾買通雇傭兵追殺在國外上學時的薄家現任掌權人薄景舟,令其多次受傷,現已將人逮捕......”
趙倩茹一陣耳鳴,雙眼睜大,瞳孔渙散,下一秒想到什麼瘋狂尋找手機。
從枕頭下麵扒拉出來手機,點開最上麵一串電話號碼撥出去,一陣“嘟嘟——”聲後,聽筒裡傳來冷冽如刃般的聲音:
“趙倩茹。”
這三個字如同冰錐鑿在耳邊,一下比一下鋒利。
趙倩茹渾身顫抖,咬緊牙關,聲音從牙縫中冒出:“薄景舟!你把我父親怎麼了?你有本事衝我來,放過我父親!”
聽筒裡溢出一聲輕笑,“這是你求人的語氣?”下一瞬,男人語速放慢,每一次的停頓留白處都充滿危險,“想清楚再威脅,你威脅的後果誰來承擔。”
趙倩茹咬著牙,身體幾乎抖成篩子,“你不敢的,薄榮廷不會讓你這麼肆意妄為的!”
“你好像沒搞清楚狀況。”他難得好心提醒,“朝代已經更新換代,薄榮廷退休了。”
言下之意,現在薄氏他說了算。
他回國手段狠厲的清除異己,開疆擴土的內部整改,注入新鮮血液。早從這時候開始,薄榮廷已經無力乾預。
或者說,薄榮廷在培養他,對他的一切行動都是認可的。
想到這,趙倩茹猶如茅塞頓開,腳步踉蹌後退,她怎麼辦?
她可憐的孩子要怎麼辦?
薄景舟耐心耗儘。
“沒有錢,你還能躲幾天?”他語氣裡帶著不慌不忙的嘲笑,“我給你三天時間主動自首,或許你還有機會見你父親一麵,好好想清楚。”
晚上病房裡安靜,能清楚聽到隔壁大媽平緩的呼吸聲。
雲傾清追完一集電視劇,合上ipad,正好看到薄景舟回來。
她對他比劃了一個“噓”的手勢,又指了指隔壁,告訴他都睡著了。
薄景舟眸色溫柔來到她床邊,將人摟在懷裡。
雲傾清看著床邊支的折疊小床,很是心疼他,小聲和他說:“薄景舟,你晚上去酒店睡吧,彆在這睡折疊床了,很難受的。”
他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笑了一下,“我在這睡才能放心。”
雲傾清想要坐起來一些,剛一動上身就五官皺在一起“嘶——”一聲,薄景舟反應迅速查看她的胳膊。
“彆亂動。”他語氣嚴肅。
雲傾清不可置信看他,“你凶我!”水眸濕潤,仿佛下一秒就要掉眼淚。
自打她受傷以來,就格外的嬌氣,需要人哄。
薄景舟私下問過醫生,這可能跟她身上疼痛有關係,導致她情緒起伏較大,
“沒有。”他耐心極好的輕聲哄她,“我是緊張你的傷口,長骨頭的時候不能亂動。”
雲傾清噘著嘴巴撇過頭,心裡又緊又麻的,她現在胳膊和腿水腫,常常到了晚上會感覺到疼,就會有些小脾氣。
她其實都知道。
吸吸鼻子,雲傾清不看他,“你去住酒店,我想自己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