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麵打了招呼。”
“也給了足夠的‘誠意’。”
“這個案子,必須是自殺。”
他盯著劉國棟。
“你,隻需要讓它,看起來像自殺。”
劉國棟沉默了。
他看著解剖台上那具慘不忍睹的屍體,眼中閃過一瞬間的掙紮。
但他很快就想到了那滿滿兩箱的現金。
想到了自己即將出國的兒子,還有一直抱怨房子太小的妻子。
那點可憐的良知,被瞬間壓垮。
他重新戴上手套,臉上恢複了冷漠。
“行。”
“但這些東西,必須有個說法。”
“否則報告寫不出去。”
一場顛倒黑白的“頭腦風暴”,就在這間本該伸張正義的驗屍房裡,開始了。
王立在房間裡來回踱步,眉頭緊鎖。
“紅裙子……就說他有異裝癖?”
“那針孔呢?”
劉國棟反問。
“自己紮著玩?追求刺激?”
王立的眼睛,突然亮了一下。
他似乎想到了一個絕妙的,可以將所有疑點都串聯起來的肮臟劇本。
“我聽說,國外有些變態,喜歡玩一種叫‘窒息遊戲’的東西。”
他看著劉國棟,聲音壓得極低。
“就是通過缺氧,來獲得快感。”
劉國棟的身體,僵了一下。
他瞬間明白了王立的意思。
“你是說……”
“對。”
王立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病態的興奮。
“性窒息。”
“這個說法,可以解釋一切!”
“他有異裝癖,所以穿女人的裙子。”
“為了追求更強烈的刺激,他給自己用針,甚至在腳上綁重物。”
“最後,在玩懸掛窒息遊戲的時候,不小心失手,把自己真的吊死了。”
王立越說越覺得這個劇本天衣無縫。
它足夠獵奇,足夠變態。
它能完美地解釋現場所有詭異的元素。
最重要的是,它將這起殘忍的謀殺案,徹底定性為一場,由死者自己主導的“意外”。
不會有凶手。
也不會再追查。
劉國棟看著王立那張因為興奮而扭曲的臉,胃裡一陣翻湧。
他拿起錄音筆,沉默了片刻。
然後,他用一種不帶任何感情的語調,開始了他的“權威”發布。
“死者郭治鳴,經檢驗,係機械性窒息死亡。”
“其頸部勒痕,符合自主懸吊特征。”
“其身著異性服裝,額頭針孔,腳踝捆綁重物等行為,符合‘性窒息’的典型特征。”
“綜上所述,排除他殺可能。”
“結論為:意外死亡。”
……
視頻,定格在劉國棟那張毫無表情的臉上。
直播間裡,瓜神的麵具,重新出現在屏幕中央。
他靜靜地,等待了十幾秒。
讓那股由震驚,憤怒,惡心,悲涼混合而成的恐怖情緒,在十五億觀眾的心中,徹底發酵。
終於,他笑了。
那是一種冰冷到極點的笑。
“性窒息?”
他將這三個字,念得格外清晰,格外刺耳。
“這就是當年,山城警方給出的‘權威結論’。”
“一個為了金錢,為了權勢,為了掩蓋一場滔天罪惡,而憑空捏造出來的罪惡。”
“他們用最肮臟的謊言,去玷汙一個孩子最後的尊嚴。”
“他們用所謂的‘權威’,將真相死死地釘進了棺材裡。”
瓜神的聲音,陡然拔高,如同審判的重錘!
“但是!”
“今天!”
“我要把這顆釘子,拔出來!”
“我要讓這口棺材,重新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