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厘怕隨夕不信,拿出手機找出方才拍下的男人背影,不甘示弱的回視隨夕。
隨夕垂眸看了一眼手機屏幕,隻不過一個背影而已,居然就讓蘇厘當成把柄想要來威脅自己?
“蘇小姐這麼閒,連我和我弟弟見麵你都要管。”
“既然是隨少爺,那你剛剛為什麼不承認?”
隨夕淡淡的目光落在蘇厘身上,看著她表情裡的步步緊逼,輕笑一聲,反問:“我需要跟你解釋?”
“我以前見過隨少爺,雖然沒有看到正臉,但和剛剛那個人無論是身材還是穿搭,都不像。”蘇厘不甘示弱,“要不然等會問問景叔叔和孫阿姨,他們一定認識隨少爺。”
“好啊,那你記得將照片拿出來,好好問問景叔叔這是不是隨澈。”隨夕彎唇,輕抬腳步重新朝包間走去。
“你不怕?”蘇厘大步追上她,那些裝出來的溫婉柔和早就消失殆儘,此時麵目猙獰,倒是有些想要咄咄逼人的意思。
可惜,隨夕不是她平常接觸的那些小門小戶的千金,能隨隨便便被嚇到,她自小經曆的種種都在教她如何做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
要不是鬼劇情她也用不著對著景赫卑微祈求,如今看著麵前的蘇厘隻覺得又蠢又難纏。
隨夕輕笑聳肩,這般不在意的模樣刺激到了蘇厘。
她拽住隨夕的胳膊,咬牙道:“走廊都有監控,衛生間外誰進去過誰出來過都拍的一清二楚,我隻需要去問酒店要來監控,到時候發給景赫,我看你還能嘴硬嗎?”
隨夕挑眉,“那你去啊。”
說完,隨夕居高臨下的打量了一番蘇厘,輕蔑一笑,轉身朝包間方向走去。
一進包間,那股已經消散的酸痛感湧上心尖,隨夕鼻子一酸,目光悠悠的望向景赫。
隨夕心底厭惡,可她也控製不住,每次見到景赫,她總會被控製著做出一些讓她丟臉的事情,可她反抗不了,像是提線木偶,一舉一動都在劇情的控製下。
但此時,這樣的情緒反而可以利用。
“景叔叔孫阿姨,剛剛是我情緒失控了,蘇小姐跟我解釋了,我知道阿赫不是故意的。”隨夕淒淒地看了景赫一眼,收回視線後,她控製不住的委屈,抽泣道:“隻是蘇小姐誤會了我,還說什麼,要在你們麵前拆穿我的真麵目。”
景赫皺起眉,眼底滿是懷疑,隨夕知道他多疑,不信自己也不會信蘇厘,她根本不在意景赫的想法,最好他就一直都像根木頭一樣坐在那,給她接下來的戲份當路人。
景夫人站起身,心疼的拉住隨夕的手,柔聲問:“怎麼回事?小夕你跟阿姨說,阿姨替你做主。”說完,她狠狠的瞪了一眼景赫。
隨夕抿了抿唇,哭的嗓音沙啞,輕聲解釋:“我弟弟剛好在附近和朋友聚餐,知道方才的事情後就來找我,蘇小姐非要說那不是我弟弟。”
她委屈的唇瓣都在微微顫抖,景夫人看的真切,心中對蘇厘的不滿蹭蹭直冒。
隨夕知道景夫人信了她的話,便將委屈的視線重新轉向景赫,在看到景赫臉上的冷淡後,隨夕心底更加惡心,表情卻越發可憐。
父親隨明堯和母親林詩大概是覺得方才的場麵太過於難看,早在隨夕奪門而出時離開,此時包間內隻剩下她唯一一個外人坐在景家三人身旁。
蘇厘匆匆走進包間,和依賴在景夫人身旁看起來楚楚可憐的隨夕對視上。
她咬緊牙關,剛要拆穿隨夕囂張,景夫人先一步開口,冷淡道:“蘇小姐,如今我們一家四口還有話要說,你該祝賀的已經祝賀過了,就早點離開吧。”
“阿姨,我……”一定是隨夕倒打一耙,蘇厘慌張的上前,剛要解釋就被景夫人打斷。
“剛剛的事情我們已經知道了,你也不需要跟我們解釋什麼,姐弟相擁本是一件溫馨的事情,居然被你齷齪的理解成……”
那樣低俗的形容詞,景夫人實在是說不出口,乾脆略過,繼續道:“你走吧,以後希望你不要再和我兒子聯係,蘇家這樣的合作夥伴,我們景家也不需要。”
景赫麵無表情的看蘇厘一眼,站起身走到景夫人一旁,微微彎腰想要勸說。
自始至終不曾開口的景父忽然抬頭,表情威嚴,對景赫道:“和蘇家的合作取消了吧。”
“爸,這件事情還沒有得到認證,您——”
隨夕在此時出聲,輕飄飄的打斷了景赫的話,她無視景赫望過來的目光,晃了晃景夫人的手,輕聲道:“叔叔阿姨,彆因為我耽誤景氏的發展,蘇小姐再不好,蘇氏還是不錯的。”
她那樣懂事,哪怕景父心生疑惑,在此時也被打消了,對隨夕溫和道:“小夕,蘇家有這樣的女兒,就說明他們家的作風不正,我又怎麼相信兩家合作時蘇家不會搞出什麼事?不如趁早取消合作,免得景家被連累。”
隨夕眨了眨眼睛,看向蘇厘,猶豫道:“可是蘇小姐她……”
“隨夕你彆裝了!”蘇厘惡狠狠道:“那個男人明明就不是你弟弟,我已經讓經理調取了監控,叔叔阿姨,等會經理把監控送來,你們可以看看到底是不是我誤會了她,還是她本身就不安分守己!”
話音一落,整個包間安靜下來,景家三人的目光齊齊的投向隨夕,隨夕一臉被汙蔑的受傷和低落,喃喃道:“叔叔阿姨不相信我嗎?”
就在景父和景夫人想要先安撫隨夕時,包間門被敲響,蘇厘對隨夕得意的揚唇,還不忘對景家人說:“叔叔阿姨,經理來了,你們馬上就會知道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