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蘇厘上前開門,經理已經推門而入,手裡端著托盤,那上麵並不是蘇厘所要的證據,而是一壺養生花茶。
經理微微彎腰,恭敬道:“隨小姐,您弟弟方才離開時吩咐我們給您端一壺花茶上來,他要我告訴您,希望您早點回家休息。”
蘇厘愣在原地,連隨夕都有一些頓住,在蘇厘不可置信的目光下,隨夕對經理溫聲道:“謝謝,放到那裡吧。”
不需要監控了,經理的一句話便足以證明隨夕的清白,酒店是陸家的,和隨林兩家沒有關係,和景家更是搭不上邊,又怎麼可能會替隨夕遮掩。
景父一拍桌子,站起身對蘇厘冷聲道:“蘇小姐,希望以後不要再來浪費我們的時間。”
他顯然被氣到了,堂堂景氏董事長被當成傻子一樣騙對於他來說並不是一件好事,此時他也顧不上往日維持威嚴的長輩形象,狠狠的瞪了一眼帶著蘇厘出現的景赫。
“小夕,今晚種種都是我們一家處理不當,景赫太不懂事了,是我們沒有教好他。”
隨夕站起身,溫聲道:“沒關係的叔叔,這件事和您還有孫阿姨沒有關係。”說完,她溫柔的看向景赫。
景夫人牽著隨夕的手拍了拍,冷冷的看了一眼蘇厘,跟在景父身後離開。
此時包間內隻剩下隨夕,蘇厘和景赫,以及那位麵帶笑意的經理。
“需要幫您叫車嗎?隨小姐。”
隨夕點頭,默不作聲的想要離開,卻在走出包間時猛的頓住,被莫名的力道控製著轉身,淚眼朦朧的看著景赫。
“阿赫,我先離開了,你……”她看了一眼白著臉的蘇厘,輕歎一口氣道:“阿赫,我不希望我們之間有隔閡,我給你時間處理好這件事情,還有半年時間我們就要結婚了,到時候我想和你毫無芥蒂的在一起。”
她扔下一句話轉身就走,依依不舍的模樣讓蘇厘恨不得上前撕了她的假麵。
在隨夕離開後,蘇厘終於有了發揮空間,拉住沉默不語的景赫哭著解釋道:“阿赫你知道的,我不是那樣的人,那個男人真的不是隨夕的弟弟,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酒店經理會來替她掩飾,你相信我好不好。”
景赫垂眸,看向哭的梨花帶雨的蘇厘,心底的疑惑確實沒有消散。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抬手替蘇厘擦掉了眼淚,溫聲道:“放心,不論是不是,我都會調查清楚的。”
蘇厘點頭,上前一步想要抱住景赫,手臂抬起時又訕訕收回,失落的喃喃道:“我忘記了,我們已經分手了,你已經不屬於我了。”
這話說的格外傷心,到底是曾經愛過的女人,景赫心尖微微泛起了疼。
他們兩人在包間裡會說什麼做什麼都不是隨夕此時在意的。
她和經理一起進了電梯,對著電梯牆壁反光出的自己整理頭發和裙擺,語氣平常的問自覺走到角落裡和她保持距離的經理:“是誰讓你在景家人麵前那樣說的。”
總不會是宿衡吧?她目光微動,直接轉身看向站在角落裡的經理,脊背挺直,高高在上,壓迫的氣場足夠。
“宿先生今晚和我們少爺在一起吃飯,離開時是他拜托的少爺。”經理微笑,說起謊話來可謂是臉不紅心不跳。
隨夕皺起眉,陸家少爺的身份地位,不該是宿衡能夠認識的,她故作無意,淡淡道:“宿先生,是宿衡嗎?”
“是的,隨小姐,宿衡先生陪同臻熠集團的總裁來和我們少爺談合作。”
臻熠,隨夕不再懷疑,她在那晚後調查過宿衡的身份,他確實是臻熠集團的部門總監。
直到送隨夕坐上車離開,經理才鬆了口氣,轉身時恰巧看到剛走出酒店的少爺。
“裴司衡啊裴司衡,多少千金小姐看不上,居然和有未婚夫的女人玩這些,還要利用我來給他打掩護。”
陸之揚唇角輕彎,望著已經開遠的車輛,眼底閃過一絲趣味,他示意經理靠近一些,低聲吩咐:“去上麵盯著景家那個少爺,看看他和那個女人在做什麼,錄好視頻發給我,說不定以後還能幫裴司衡一把。”
經理忍著笑點頭,回到了酒店大堂。
隨夕的公寓離酒店不算遠,司機開車還算快,十幾分鐘便到了。
她靠在電梯牆上,肩膀微垮,看起來有些疲乏。
先是被劇情控製對著景赫大哭大鬨,又和宿衡在衛生間相遇被蘇厘拍到,最後披著假麵演了場無辜委屈的綠茶戲碼,再有精力的人一遭下來也受不了。
電梯“叮”的一聲,停在了隨夕公寓的樓層,她撐著牆壁走出電梯,剛一抬眸,就和站在自己家門口的宿衡對視上。
隨夕愣在了原地,問:“你怎麼在這?”顯然,她已經把剛剛在蘇厘麵前對他說的話拋之腦後。
宿衡上前,毫不客氣的抬手抱住了她,控訴道:“是你讓我來的,也不告訴我密碼,我隻能在門口等你了。”
“……”隨夕想起來了,她歎了一口氣,聽著宿衡繼續抱怨:“上次說讓我等你聯係,結果一個多月沒收到過你的消息,這次為了不讓彆人知道我和你的關係,又敷衍我。”
隨夕輕輕推開他,抬眸看著他精致妖孽的臉,一如既往的平淡語氣道:“我們是什麼關係?”
“你覺得呢?”宿衡低頭,和隨夕的臉相隔不過毫米,每說出一個字唇瓣都會和對方的輕蹭。
他刻意壓低了聲音,一層一戶,整層樓隻有他們兩人,卻還要像說悄悄話一般:“姐姐,我是第一次,所以你應該對我負責。”
隨夕眯了眯眼睛,他是第一次,難道她就不是嗎?那晚是他自己同意的,為什麼還要她負責。
這話說出來有點渣,隨夕抬手推開他的臉,繞過他走到門前開了門。
宿衡還站在原地看著她,隨夕手掌搭在門框上,見他一動不動,皺了皺眉。
“乾嘛?還要我請你嗎?”
有些話不需要直說。
落地窗外月光照進,客廳裡一室曖昧,他們倒在柔軟寬大的沙發裡,汗濕透了隨夕及腰的卷發,垂在沙發外晃動著。
隨夕側眸看著這張自己精挑細選的沙發,片刻的走神,不合時宜的想:當時選沙發時還好選了這款,不然肯定躺不下兩個人。
宿衡對她的走神有些不滿,抬手捏住隨夕的下巴將她的臉轉向自己,一邊啄吻一邊啞聲道:“姐姐,不許走神。”
隨夕翻身,兩人位置顛倒,她居高臨下的望著宿衡。
“你知道我有未婚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