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歲看著還有不到十分鐘登機，她仰著頭，眼淚還是簌簌順著臉頰往下。
他的底線已經完全沒有了。
這段感情隻會讓他變得不像裴京效。
“不要了。”
這三個字，紮得裴京效痛徹心扉。
他感覺自己的心都在抽搐。
“黎歲，你怎麼能這麼對我？”
“你彆這麼對我好不好？”
“我求你，告訴我你去哪？我不會打擾你的計劃，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彆讓我離開你，可以嗎？”
他卑微祈求的話讓黎歲心尖的某處像是被什麼擊中了般，柔軟地塌陷下去。
可她不想欠他更多。
她也不值得他任何的妥協和付出。
黎歲擦掉了臉上的淚，笑了下。
“彆那麼委屈。”
“我也沒有那麼對不起你吧，不是還陪你睡了兩次嗎？”
“我們兩不相欠。”
裴京效：“？”
那他寧願不睡。
原來在那個時候她就策劃著離開了，那是在還他，怪不得她那麼主動。
怪不得總覺得那段時間的她好得像是假的。
嗬。
他按著心臟的位置，怎麼會那麼痛啊？
此時江市機場，黎歲看著飛機離登機的時間越來越緊張了。
她似乎有點了解當初盧晴說的那些話了。
裴京效確實是個很優秀的人。
他的愛也是熱烈而專一的，而她對他隻有欺騙。
再談下去，也是他犧牲更多。
而且她也不確定能不能回應他那些熱烈的愛，她曾經那麼努力去喜歡男人都做不到，她怕再給這段感情機會，將來會傷害裴京效更多。
既然要離開，她不想帶著那些不確定讓他一味地付出、犧牲。
與其怕自己未來給不了。
倒不如現在斷了。
她喉嚨有些酸澀，還有不到五分鐘要登機了。
“你媽媽給的鐲子，我放在你臥室第三個抽屜裡了。”
“裴京效，以後擦亮點眼睛，彆再碰到我這種騙子。”
“還有以後彆那麼傻，給那麼多錢。”
“欺騙你感情是我不好，對不起。”
“你很好，一定會遇到一個喜歡你，你也喜歡的人。”
“再見。”
“黎歲！不再見！憑什麼說再見！不許……”裴京效嘶啞的嗓音從聽筒裡傳來。
黎歲指尖輕顫，按了掛斷。
她蹲在地上，眼淚再也不受控地順著臉頰往下流。
其實她心裡也挺不好受的。
這些都是她該受的。
畢竟她確實玩弄了裴京效的感情。
那樣的開始，還有什麼理由再繼續。
再繼續結果也不會好。
而且她要是不想分，父母多半也會插手。
年前的時候，她去書房不小心偷聽到爸爸媽媽在談論這件事。
“大一就談戀愛，她能做出什麼成績？”
“要出國了，應該會分的吧？”
“不分也得分，異地戀不穩定，何況還在讀書就一門心思放在戀愛上，還怎麼學習？”
……
手機屏幕一直亮，裴京效的號碼一直打進來。
她直接用卡針拔掉了電話卡。
起身扔進了垃圾桶。
從包裡掏出那枚銀質戒指，往垃圾桶的方向想要一起扔掉。
冷風呼嘯在臉上，動作頓住。
最後還是收回了掌心，她大步往前走向登機口。
另一邊。
京市。
裴京效坐在車裡，車內沒開燈，光線昏暗，他似乎融於這黑暗中，渾身籠罩著一種冷意。
他一遍遍地撥打著對方的電話。
她卻一個沒再接。
他打開那個連接的定位軟件，卻發現定位不到對方的位置了！
她連這個號碼都不用了！
“真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