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那領頭弟子毫不掩飾的威脅,以及那股自以為是的、屬於絕頂高手的氣勢壓迫,張雲淵甚至連眉頭都未曾皺一下。
“怎麼?嚇傻了?”
他見張雲淵不為所動,臉上的獰笑更盛,以為是自己的氣勢震懾住了對方。
“我告訴你,今天你就是跪下來磕頭,也晚了!敢質疑我青木門的規矩,就得付出代價!”
他爆喝一聲,再不給張雲淵任何開口的機會,體內的炁轟然運轉,一掌便朝著張雲淵的胸口狠狠拍了過來!
這一掌,掌風呼嘯,帶著一股開碑裂石的力道,顯然是想先給這個不長眼的家夥一個終身難忘的教訓。
他身後的幾個師弟,更是發出一陣幸災樂禍的哄笑,仿佛已經看到了張雲淵被打得口噴鮮血,跪地求饒的淒慘模樣。
然而,下一刻發生的事情,卻讓所有人的笑容,都僵在了臉上。
麵對那勢大力沉的一掌,張雲淵不閃不避。
他甚至連護體金光都未曾全力催動,隻是任由那淡金色的道炁自然流淌,在他體表形成一層薄薄的光暈。
那領頭弟子拍來的一掌,在觸及他身前三尺氣場的刹那,便如冰雪投入熔爐,頃刻間消弭瓦解,連張雲淵的衣角都未能掀動分毫。
“什麼?!”
他臉上的獰笑凝固,化為難以置信的驚駭。
這已經不是實力上的差距,這是維度上的碾壓!
他想抽身後退,卻駭然地發現,自己的身體仿佛被無數道無形的枷鎖死死地禁錮在原地,連動一根手指都變得無比艱難。
就在他心神失守的這一刹那,張雲淵動了。
那動作,行雲流水,迅疾如電。
在那領頭弟子因恐懼而扭曲的瞳孔中,一道金芒閃耀而來。
最終,印在了他的胸口。
砰!
一聲沉悶到令人牙酸的、如同重錘擂響破鼓的悶響。
那領頭弟子隻覺得一股無法形容的、摧枯拉朽般的恐怖力量,在他胸口轟然炸開!
他那引以為傲的護體炁勁,在這股力量麵前,脆弱得如同窗戶紙,眨眼間便被撕得粉碎!
緊接著,那股力量透體而入,將他的胸骨、肋骨,連同五臟六腑,在極短的時間內,儘數震得移位、碎裂!
“噗——!”
一口混雜著內臟碎塊的滾燙鮮血,從他口中狂噴而出,在空中劃出一道淒厲的血色弧線。
他整個人,如同被一頭高速行駛的蠻牛正麵撞中,以比來時快了數倍的速度倒飛出去,在空中劃出一道狼狽的拋物線。
最終重重地砸在了十幾米開外的一塊巨岩之上,發出一聲令人頭皮發麻的巨響。
隨即,他如同被抽走了所有骨頭的爛泥,軟軟地滑落下來,身體以一種詭異的姿勢扭曲著,除了偶爾抽搐一下,再無半分動靜,已然是出氣多,進氣少了。
張雲淵緩步走到那已然斃命的大師兄身前,麵無表情地伸出手,按在了他的頭頂。
磅礴的神念如潮水般湧入,粗暴地撕開了對方的識海屏障。
這片山穀的過往,便如畫卷般在他腦海中展開。
不久之前,此地還並非無主之地。
山腳下曾有十數戶世代以采藥為生的凡人村落。
他們敬畏著這片養育了祖祖輩輩的深山,也小心翼翼地遵循著與山中精怪異獸之間那不成文的默契,過著清貧卻也安寧的日子。
然而,這一切,都在三個月前被徹底打破。
隨著昆侖仙域的勢力逐漸向凡俗滲透,八派之一的“兩儀派”便看中了這片靈氣充沛的寶地。
他們並未親自出麵,而是扶植了如同“青木門”這般的二三流門派作為走狗,以雷霆手段將此地強行圈占。
那些手無寸鐵的凡人被驅逐,家園被搗毀,賴以為生的藥山成了這些所謂“仙師”的私家藥園,稍有反抗,便是家破人亡的下場。
“原來如此。狐假虎威的走狗麼。”
張雲淵收回手,眼中的冰冷更甚。
“你……你敢殺我大師兄?!”
那幾個原本還在幸災樂禍的青木門弟子,此刻臉上的笑容早已凝固,化為了無邊的駭然與恐懼。
其中一人指著張雲淵,色厲內荏地尖叫道,但那顫抖的聲音,卻暴露了他內心的恐懼。
“一起上!為大師兄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