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剛剛從曆史館出來。我告訴你，今天看到了臣玉，就是在柳城自衛戰中戰死的戰士，我看哭了。那個叫劉豐登的狗漢奸真不是個東西！”
手機屏幕蹭到耳朵上，屏幕微弱的光芒灑在女孩的臉龐。披散在身後的長發撩動，耳邊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女孩趕路的腳步一頓，警惕環望四周。
“怎麼了？”對麵打電話的人察覺到對方的停頓，軟糯糯的聲音劃破周邊寂靜。
冷風卷起發絲，女子看了一圈沒有發現其他人，鬆了一口氣，左右搖了搖頭，“沒事，我總感覺背後涼颼颼的。”
“你快點回家吧，這兩天都不太平，我剛回家呢，就聽見巡邏車的聲音了。”電話那邊的人歎氣叮囑，女子點了點頭，笑著將電話掛斷。
“滋啦”電流流過路燈燈泡發出一聲爆響，燈泡掙紮閃過最後一抹光亮暗了下去。
周圍暗了下去，女子渾身一顫。
她今天沉浸在柳城曆史館的故事中回家晚了一些，家中還有小貓小狗需要喂，索性抄了一條近路。好巧不巧，這條路，就在小巷子裡麵，沒有監控，單單隻有這麼一個路燈。
倉皇拿著手機將手電筒打開，女子腳腕一涼，顫抖著手機向腳腕上照射過去。悶哼一聲，女子臉色慘白一瞬，僵硬直起身子，努力穩住心神。
長長粗大的尾巴纏在纖細的小腿上，細長的蛇尾討好般的搖動，逐漸收緊纏在腳腕上的力道。
雙腿一軟，踉蹌扶住紅磚牆，“哢噠”攥在手中的手機掉落地麵，好像剛剛反應過來一樣，小巷子裡響起一聲淒厲慘叫。
手指顫抖將纏在大腿上響動的尾巴撥弄下來，女子連滾帶爬彎腰撿起手機，強忍哭腔，一邊掙紮奔逃，一邊不斷戳動手機屏幕想要給自己的男朋友打電話。
電話嘟嘟響了幾聲，對麵已經接通了，“怎麼了？到家了沒拿鑰匙？”
“不……不是……啊！”尖銳慘叫刺破耳膜，接通電話的男人愣神一瞬，匆忙喊著女子的名字，努力穩住心神從電視機櫃上拔下手機充電器，邊報警邊匆忙下樓。
“警察同誌……”
被冰涼長尾拖進巷子裡麵，女子慌亂推搡傾身壓上來的寒涼，喉嚨嗬嗬發出不成調的聲響。
女子將哭泣壓在喉間，掙紮起身想要逃走。
頭發被狠狠抓住，慘叫一聲，額角流下鮮血。睜開眼睛想要記清楚凶手的樣子，恍惚間，白日裡給遞水的銷售男子的模樣印在臉上。
“你們放開她！”伴隨警笛的嗡鳴聲，熟悉的聲音帶著女子回到真實，偏頭看向巷子口紅藍閃爍燈光下的男人，女子再也壓製不住，痛哭起來。
紅藍燈光閃爍照亮整條巷子，偏頭看過去，身邊早早沒了人。
“封卿，常南，你們處理好這裡。”撂下一句話，眼前閃過一抹紅色身影，衣擺掠過臉側，“啪”的一聲炸開，強光刺射眼睛，那雙汙濁充滿享受的眸子快速眨動。
“你還是個東西嗎？”脫下沒來得及穿上的毛外套，男子目眥欲裂瞪著渾濁眼眸閃爍興奮甚至意猶未儘的男人，轉頭將哭到幾近窒息的女子抱進懷裡。
“咱們去醫院，去檢查取證。”哆嗦著去安撫壓抑哭聲的女子，男子回眸看著已經拷走男人的警察。
“沒事了，沒事了……”
女子依舊在哆嗦，做了美甲的手指美甲也斷了兩根，手指死死抓住男人的衣袖，抽噎不停。
“來，咱們先去醫院處理傷口。慢點，小心扶好你女朋友。”和男子一起架著女子站起身，封卿惡狠狠瞪了一眼被常南和另外一名警察扣下的男人，和女子一起坐進警車。
風聲在耳邊呼嘯，帶有腐蝕性的液體隨著風向後麵亂飛。
胳膊被人拉住，閃身避開濃烈刺鼻氣味的液體，持夭停在一處人家的放手，腕間纏繞的碧玉叮鈴作響，撞擊持夭纖細的手腕。
負手站在房頂，持夭捏緊腕間碧玉，狐眸一凜碧玉從腕間彈出。
金光映紅眼底，箭尾冒著火光的箭矢穿過碧玉直直向飛遠的黑影紮過去。
“青銅紋麵具亮了，不是那兩個腹蟲後代，是他。”儲物袋亮起一抹光，嬴舟腳尖點過房頂擦過持夭身邊飛向箭矢的位置。
站在房頂望著追過去的身影，持夭轉過身背過身去踏月光向反方向跑過去。
碧玉紅線的纏緊金色羽箭，加快羽箭速度向那道黑影飛奔過去。
擦著肩膀飛過去，碧玉紅線線尾一鬆，金色羽箭消散在空氣中，黑影冷笑一聲，唇角溢出一抹殷紅。
尖細的蛇尾敏捷鑽出衣袍，擦著迎麵橫掃過來的姑娘的臉留下淺淺紅痕，帶著腐臭刺激的液體噴射出來，黑影隻覺得腰間一緊，悶哼吐出一口血。
蛇尾收回向後麵甩過去，矯健輕盈纏住纖細的腳腕，蛇尾用力，褲襠流下一片猩紅液體，長發紅衣女子被拖拽後退，蛇尾冒出細小尖刺。
耳邊傳來一聲輕哼，黑影背脊一涼，心臟慌慌。蛇尾收緊打算將女子吊起來，原本就受了傷的地方傳來無限放大的劇痛，慘叫回蕩整個柳城上空。
碧玉厭惡甩了甩線尾，轉頭乖巧將鈴身塞進握起的手掌。
長發在銀白月光下披散開來，凝夜紫色狐眸冰冷凝視跌在酒店天台上的黑影，眸色冷的似冰山。
“爽嗎？”言語透著一股寒氣，持夭邁步上前，輕輕甩動碧玉紙巾捏著碧玉鈴尾將上麵的鮮血擦乾淨。
天台門敞開，黑影稍稍轉頭，掛著殷紅的唇角勾起一絲輕笑。眼前亮起一道光芒，堵住他打算逃走的另一條路。
相對站立的兩個人對視一眼，持夭勾唇輕笑，手掌凝聚散發淺色光芒的靈氣，手腕翻轉拍向黑影胸口。
順勢向後麵倒仰過去，狂妄放肆的笑聲回蕩在樓道之中，擾得人頭疼。
“徐中人，送你的前程到了。”鬆開碧玉，持夭從口袋裡麵拿出手機低眸望著還在通話的界麵，眉梢上挑將摁下紅色掛斷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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