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一聲響徹天際的慘叫，持夭轉頭凝望被她用碧玉割掉的作案凶器，抿唇不言語。
她不太想撿這種東西，況且剛剛前一世積攢的怨氣的太重，不小心直接除了根，她更不想撿了。
低垂鳳眸微抬，冷漠望向樓梯間，嬴舟麵不改色從衣服口袋裡麵拿出塑膠手套，拿著密封袋，小心將作案凶器收攏進去。
“我們下去看看？”
“嗯，我給常南打個電話，讓他把凶器取走。”頷首撥通常南的手機，持夭轉過身望向站在身後又包了一層黑色垃圾袋的嬴舟，抿唇輕笑。
“他們那邊應該結束了，這個交給他們，我一會兒可能要問一問這位有關青銅紋麵具的事情。”
“好。這個我交給常南就好。”
“喂？”
薄唇輕啟，持夭沒來得及說出的話被不知道什麼時候接通的電話卡在喉嚨中，低頭看過去，持夭清了清嗓子，“你派兩個人到我住的酒店這裡來。不遠，就在警局周圍。”
簡單交代位置，持夭打開手電筒踩著台階跑下樓，轉角聞到一片血腥，男人細長的手腕纏繞絲帶被綁在樓梯間，蛇尾死物一般蜷縮在垃圾桶周圍，唇角湧著血。
“謝謝你送的好前程。”捏著淡粉色手帕擦乾淨沾染鮮血的手指，徐中人鋒利眉梢上挑望向站在最後一級台階上的紅衣姑娘。
“請你來柳城幫忙，不能讓你白跑一趟不是？”唇角輕勾，持夭抬腳踩下最後一級樓梯站到蛇妖身邊，緩慢蹲下身。
兩根纖長手指覆到蛇妖冰涼的眼皮上，手指撐開眼皮冰冷淡漠望向射陽，持夭低眸不語，看著灰蒙蒙的眸子，又看向依舊嘩嘩淌血的位置。
“腹蟲和土蛇的混血。”走神低語，瞳孔放大擴散的蛇眸豎瞳霎時收縮，無力纏繞垃圾桶的蛇尾翹起細小的尖刺噴射而出，直衝持夭而去。
“曈曈！”站在台階上沒有下來，嬴舟顧不著有沒有樓梯，眼疾手快抬手拉住持夭將她沒進自己的懷抱，弓箭出現背後擋開尖刺。
被擋開的尖刺好巧不巧飛向五花大綁的蛇妖，兩個尖刺接連紮進蛇妖腰身，不知是被氣到了還是因為尖刺上帶著的毒素發作，蛇妖哇的一聲，吐了一口血出來。
被嬴舟動作弄得有些發蒙，持夭抬起頭狐眸盈盈望向嬴舟，碧玉順勢纏上腰身將持夭向嬴舟懷中帶了帶。
“多謝。”深吸一口氣緩過神來，持夭薄唇輕啟吐出兩個字。
按在持夭肩胛骨位置的手鬆開，嬴舟點頭沒有回應。手掌心硌人的感覺還在，嬴舟側過身去不讓持夭看清楚眼底流淌而過的情緒，輕輕攥了攥手掌。
“嬴隊，你喊我！”小狗耳朵從樓梯拐角冒出來，福瑞探出腦袋，上揚的唇角僵硬在臉上，尷尬與同樣轉過身來的持夭對視。
完蛋了……嘴太快了。
“嬴隊？”尾音上揚，持夭狐疑望向並肩站立的嬴舟，狐眸帶著探究上下打量嬴舟。
“老閆不僅僅給你入正職，還給你升隊長了？”冷漠語氣罕見帶著喜悅，持夭眼前一亮，抬腳踩到了蛇妖伸過來的蛇尾，狐眸低垂而下，輕笑碾動腳踝。
“副隊長，協助你查案子，收集青銅紋麵具的。”瞥見持夭腳下動作，嬴舟笑著彎腰捏住蛇尾，轉身示意福瑞將蛇妖帶走。
“這個職位是暫時的，等到青銅紋麵具收集完成，我恢複正常職位，正常論功升降職位。”拍了拍手，嬴舟轉眸看向笑眯眯站在樓梯間外麵的徐中人，薄唇微張。
“嘖嘖嘖，難得見持夭這樣。小子，你未來可期啊。”笑著拍了拍嬴舟肩膀，徐中人邁著大步插到兩個人中間，匆忙下到五樓。
“我們走吧。”被徐中人調侃，持夭彆在身後的手指掐起來，眸光一閃，狐眸抬起與嬴舟對視。
“怎麼了？”
“有問題……青銅紋麵具有沒有什麼異常？”話語一滯，持夭咬住下唇蹲下身，從儲物袋裡麵拿出三枚銅錢。
“沒有。”
捏住三枚銅錢，持夭將銅錢注入陰陽相和犯人靈氣，拋向空中，紅唇快速相碰喃喃念叨。
“嘩啦”三枚銅錢同時落地，來回投擲六次，狐眸倏然長大望著銅錢顯示的卦象，卦象在不斷變化，持夭抿唇望著呈現出來的卦象，狐眸抬起望向嬴舟。
“不太好。”沒有解釋什麼意思，也沒有過多詢問，持夭隻是冰冷望著，顫動的眼睫沾染寒霜，冷漠吐出三個字。
“可以改。”接了持夭的話，嬴舟並沒有被持夭口中的“不太好”驚懾，鳳眸冷著神色，望向持夭的時候帶著化開寒冷的暖意。
“舅舅跟我說，你上次用他的羽毛占卜，算的大凶，你也挺過去了。這次不太好，自然能夠改。”抬手將三枚銅錢仔細收好，嬴舟長臂一伸勾住持夭彆在腰間的儲物袋，手掌彎起來三枚銅錢滑落掌心。
“嗯。”
站起身，持夭緩緩吐出濁氣，心底也漸漸冰冷。
為了不耽誤時間，持夭和嬴舟幾乎是占卜完立刻奔向警局，那邊已經得到殺妻犯口供，這邊福瑞就已經將蛇妖羈押到警局，站在大廳裡麵和前台麵麵相覷。
“您……好？”從來沒見過，前台小姐姐望著提溜著蛇妖脖頸的福瑞，緩慢吐出兩句。
“您好，我要找你們的臨時局長常南，這是侵犯案中的另一名犯人。”福瑞字字清晰昂揚，捏住蛇妖脖頸的手用力，製止住胡亂動作的蛇妖。
靈鎖纏住蛇妖晃動的蛇尾，尖刺要出不出被卡在尾巴，蛇妖嘶嘶吐著蛇信子，冷血的豎瞳憤恨瞪向福瑞。
“我給局長打個電話。”立刻動作，福瑞背後一陣發涼，猛地轉過身看向背後開敞的玻璃門。
持夭和嬴舟兩個人同步走進來，狐眸低垂望向晃動尾巴的蛇妖，側眸看著嬴舟手中的黑色垃圾袋，伸手從福瑞手中拎過蛇妖脖頸，不由分說將他拖到一邊。
常南走出審訊室迎麵和持夭撞上，封卿邁著小步快步跟在常南身後，眼瞅著常南停下，她好奇探出頭，兩眼一翻。
duang大一條蛇被持夭掐著脖頸捏在手裡，又粗又長的蛇尾被拖在身後一路晃動，持夭狐眸冷漠望向前麵，紅唇微張。
“我借你一間審訊室審一審人，審完就給你們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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