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的燈是白熾燈,很亮。
夏天的時候山上蚊子多,但這個季節卻什麼蟲子也沒了。
方以珀忽然發現江恪行好像不在房間,明明白天時候上山穿的大衣外套還搭在門口的椅子扶手上,但人卻不知道去乾什麼了。
已經這個時間了。
她往外看了眼,窗戶不知道是什麼材質的,薄薄的,從光線那邊還能看見閃動的人影,像電視劇裡那種紙一樣的。
外麵有人走過去,不知道是江恪行還是道館的師父還是義工。
大晚上的,方以珀忽然有點害怕,開口叫了聲,
“江恪行?”
門從外麵被推開。
江恪行從門口進來,身上隻穿著件黑色的高領羊絨衫,燈下英俊的麵孔顯得格外棱角分明。
修身的高領黑色羊絨衫襯得他肩膀線條寬闊,薄薄的一片,腰很細,但有力的樣子。
“怎麼了?”
方以珀剛才被嚇到,皺眉道,
“你跑哪兒去了?叫你也不說話。”
江恪行手上拿著根充電線,開口解釋說,
“出去借了根熱水袋的充電線。”
方以珀往被子裡摸了摸,真的有一隻熱水袋,難怪這麼暖和。
江恪行走到床邊,手在被窩裡摸了下,問她,
“冷不冷?”
方以珀搖頭,
“熱乎乎的,不冷。”
“嗯。”江恪行把被子壓了壓,
“這幾天有點冷,可能要下雪。”
方以珀啊了聲,
“還沒到十二月呢,今年冬天來的這麼早?”
江恪行表情平淡,把她的手機拿過來,問她要不要充電。
方以珀搖頭,
“不用,我看看公司群裡的消息。”
江恪行沒再說什麼,把手機給她,拿了衣服進浴室去洗澡。
隔著一扇門,浴室很快傳來水聲。
方以珀聽見聲音感覺安心了不少,低頭打開手機看群消息。
江恪行洗澡很快,沒一會兒就出來了。
他頭發濕潤,身上套著件襯衫,拿著乾毛巾一邊擦頭發一邊往床邊走。
方以珀目光落在他臉上。
他洗過澡,眉目顯得更加鋒挺好看,一張臉沒有表情也足夠的吸引人。
方以珀在被子裡縮了縮腳,想讓他趕緊上來給自己暖暖,說,
“吹風機在那隻灰色的行李箱裡。”
江恪行看了她一眼,走過去打開行李箱,翻出來吹風機。
吹風機的聲音呼呼的。
江恪行很快吹完頭發放下吹風機,方以珀往床邊挪開點,給他讓出來位置。
江恪行掀開被子上床,方以珀立刻擠過來挨著他,用身體貼著他取暖。
“……”
前兩年冬天過來的時候她也是這樣,白天的時候不怎麼願意搭理自己,但一到晚上就會往他懷裡湊。
“關燈了?”
他問。
方以珀嗯了聲,手臂抱著他的腰,呼吸細細密密的落在他的腰腹上。
江恪行沒說話,喉結平靜的滾了滾,把燈關了,蓋上被子抱住她。
“我們後天下山的時候不會下雪吧?”
方以珀縮在他懷裡,跟他說話。
黑漆漆幾乎什麼都看不見的房間。
江恪行聲音聽不出什麼情緒,仍舊是不冷不熱的語氣,
“雪應該不大,不會影響下山。”
“哦。”
她又往他懷裡鑽了鑽,手從襯衫衣擺裡麵貼著他。
但沒有彆的動作。
江恪行閉著眼睛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