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氤氳的熱氣好像將她的大腦融化掉,方以珀也不知道是怎麼了。
可能是年會時候公司群裡大家對江恪行的討論,也可能是她後知後覺的終於意識到自己有多喜歡他。
她主動的不行,一直在親他,還不停地說著好聽的話。
—
房間裡一片安靜。
江恪行拿過來吹風機在她身後給她吹頭發。
方以珀手上捏著毛巾,滿腦子都是為自己剛才在浴室時候說的那些話而臉紅。
她怎麼會對江恪行說出那樣的話,為什麼要說他是自己的。
那麼不像她自己。
吹風機的聲音很低。
但不太清晰。
頭發完全吹乾後,江恪行把吹風機關了。
方以珀肚子忽然叫了一聲。
今天晚上年會忙到太晚,她幾乎沒有吃任何東西。
剛剛在浴室的時候也消耗了很多。
“晚上沒吃東西?”
江恪行放下手上的吹風機,問她。
方以珀很低的嗯了聲,有點不好意思的用毛巾遮了遮自己的肚子。
"想吃什麼?"
江恪行拿出來手機,準備叫外賣。
方以珀抿唇,想了想說,
“我想吃東四街的那家炸醬麵還有糖火燒。”
她上周開車下雨的時候跟周淼一起開車從工地回來路過那邊的店,吃了一次,覺得很好吃。
那家店離公司有點遠,還經常堵車,也不送外賣。
可是她非常想要吃到。
江恪行問,
“哪家店?”
房間裡有點暗,方以珀仰著頭,有點模糊不清地看見他的臉,她說了一個名字。
以為江恪行會說太遠,或者說這麼晚了,那家店可能關門了。
但是他什麼也沒說,隻是把吹風機放下,起身走到門口的玄關沙發那邊,拿起外套和車鑰匙。
方以珀有點沒太反應過來,開口叫住他,
“你乾嘛?”
江恪行目光看向她,臉頰上還有她剛剛在浴室時候的咬的牙印,
“不是想吃東四街的麵嗎?”
方以珀坐在床邊看著他說,
“可以叫跑腿外送。”
江恪行已經套上大衣拿起車鑰匙,
“他們沒有我快。”
他走到門口,又轉頭看了眼床邊坐著的,從剛才在浴室開始就一直不太敢跟自己對視的人,說,
“等我回來。”
方以珀隔著點昏暗的光線看著他,抿唇嗯了聲,看見他把門帶上離開。
—
東四街距離酒店這邊距離不算太遠,開車來回過去不到一個小時。
那家店淩晨也沒打烊,全天二十四小時營業著。
江恪行買完回來的時候已經快天亮。
清晨四五點的京北街道,行人稀少,偶爾有三三兩兩的人走在路上。
他握著方向盤,副駕上放著方以珀想吃的那家炸醬麵和糖火燒。
腦海裡想的全都是她在浴室時候對自己說的話。
甜言蜜語太多,也太好聽。
江恪行聽得很少,分不清其中的真真假假也不想要去分清真假。
但她說她愛他。
江恪行無法形容這是怎樣的一種感覺。
胸腔滾燙,潮熱。
像是有鐘擺在撞擊著靈魂,經年累月,長久不息。
某一刻終於短暫地有了一瞬的回聲。
但是他無法分清這是自己的幻覺,還是真實。
車停在酒店外的泊車道上,兩側是一排路燈,橙黃色的光照過來,車裡有若有似無的琥珀木質香調,已經記不清是什麼時候換的換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