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鄰裡閒言_高武捕途_笔趣阁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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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鄰裡閒言(1 / 2)

城西的鐵匠鋪與民居混雜在一處,遠遠就能聽見“叮叮當當”的打鐵聲,像密集的鼓點敲在青石鋪就的街道上。林越沒急著去鐵匠鋪,而是先繞到了城南王二柱生前居住的那條巷子。

巷子很窄,兩旁是低矮的土坯房,牆皮剝落,露出裡麵的黃土。空氣中飄著一股淡淡的油煙味和牲口糞便的氣息,幾隻瘦骨嶙峋的土狗趴在路邊,見了生人也隻是懶洋洋地抬了抬眼皮。

王二柱的家在巷子儘頭,一扇破舊的木門虛掩著,門楣上還掛著半串乾癟的紅辣椒,想來是原主生前掛的,如今卻蒙上了一層厚厚的灰塵。林越站在門口,沒急著進去,而是先打量四周。

隔壁是一間同樣破舊的房子,門口坐著個穿藍布褂子的老婦人,正低頭納著鞋底,銀白的頭發在稀疏的陽光下泛著微光。林越記得原身的記憶裡,這老婦人姓陳,是個寡居的孤老,和王二柱還算熟絡。

他整理了一下身上的捕快服——那是件洗得發白的粗布衣服,腰間掛著製式的鐵尺,算是這具身體能拿出的最“正式”的行頭。定了定神,林越朝著陳老婦人走了過去。

“陳婆婆,忙著呢?”他儘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溫和,帶著幾分少年人的靦腆。原身本就內向,這樣的神態倒也不突兀。

陳老婦人抬起頭,眯著眼睛看了他半天,才認出人來:“是……小越捕快?”她的聲音有些沙啞,像被砂紙磨過,“你怎麼來了?二柱他……”

“我來看看。”林越順勢在她旁邊的石墩上坐下,目光掃過王二柱緊閉的家門,“案子還沒結,有些事想問問街坊們。”

陳老婦人歎了口氣,放下手裡的針線,渾濁的眼睛裡多了幾分黯然:“二柱是個苦命人啊……爹娘死得早,就一個人過,好不容易學了泥瓦匠的手藝,能掙口飯吃,誰想到就這麼沒了……”

“婆婆,您最後見王二柱是什麼時候?”林越輕聲問道,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的鐵尺——這是他前世養成的習慣,思考時總愛摩挲點什麼,能讓思路更清晰。

“讓我想想……”陳老婦人皺著眉,手指在膝蓋上輕輕點著,“好像是……出事頭天傍晚?對,就是那天!他從外麵回來,手裡提著個布包,看著挺高興的,還跟我打了招呼呢。”

“他跟您說什麼了嗎?比如去了哪裡,做了什麼?”林越追問,眼神專注地看著老婦人,生怕錯過一個字。

“沒細說,就說掙了點小錢,想買點酒喝。”陳老婦人回憶著,“不過他走的時候,我好像聽見他嘴裡嘟囔著什麼‘張老爺’、‘工錢’的……當時沒在意,現在想來,怕是跟張家有關?”

林越心中一動。又是張萬貫。他不動聲色地追問:“您知道他在給張家乾活?”

“何止知道。”陳老婦人往地上啐了一口,語氣裡帶了點憤憤不平,“前陣子張老爺家翻新後院,找的就是二柱他們那幫泥瓦匠。我聽二柱念叨過,說張家的管家忒不是東西,克扣工錢不說,還動不動就罵人。”

“哪個管家?”

“就是那個姓劉的!”陳老婦人提高了聲音,引得巷子裡另一家門口的婦人探出頭來,“穿得人模狗樣的,一身綢緞子,見了我們這些窮街坊,眼睛都長在頭頂上!二柱跟他吵過好幾次,說要去縣衙告他呢!”

“吵架?”林越捕捉到關鍵信息,“您見過他們吵架?”

“見過一次。”陳老婦人點頭,“就在巷子口,大概是半個月前吧。那天二柱收工回來,氣衝衝的,正好撞見那劉管家從這兒路過——聽說他是來附近的胭脂鋪給張老爺的小妾買東西。二柱上去就攔住他要工錢,兩人吵得可凶了。”

她頓了頓,壓低聲音:“我聽見二柱說……說要去揭發什麼事,讓劉管家吃不了兜著走。那劉管家當時臉都白了,指著二柱的鼻子罵了句‘你找死’,就氣呼呼地走了。”

揭發?林越的心跳漏了一拍。王二柱到底知道了什麼,能讓劉忠如此忌憚?難道他的死,不隻是因為工錢糾紛,而是因為他發現了更隱秘的事?

“後來呢?王二柱有沒有再跟您提過這件事?”

“沒有了。”陳老婦人搖頭,“自那以後,二柱好像也怕了,好幾天沒出門,後來再去上工,回來總是蔫蔫的,問他什麼也不說。我還勸過他,說張家勢大,忍忍算了,他就歎口氣,沒應聲。”

林越沉默著,指尖的力度不自覺加大。從陳老婦人的話裡,能勾勒出一條清晰的脈絡:王二柱因工錢與劉忠起衝突,揚言要揭發對方的秘密,之後變得畏懼,最終離奇死亡。這絕不是簡單的“意外”。

“對了,”陳老婦人像是忽然想起什麼,“出事前一天晚上,我起夜,好像聽見二柱家裡有動靜。”

“什麼動靜?”林越立刻追問。

“像是……有人在爭吵?”老婦人的語氣不太確定,“聲音不大,模模糊糊的,好像還有摔東西的聲響。我當時年紀大了耳朵背,也沒太在意,現在想想,會不會是……”

她沒說下去,但意思不言而喻。

林越站起身,朝著王二柱家走去:“婆婆,我能進去看看嗎?”

陳老婦人愣了一下,隨即點頭:“去吧,門沒鎖。唉,人都沒了,還有什麼可看的……”

林越推開那扇吱呀作響的木門,一股濃重的黴味撲麵而來。院子很小,角落裡堆著些破舊的工具——瓦刀、泥板、幾根長短不一的木杆,顯然是王二柱的吃飯家夥。院子中央有一口水缸,就是卷宗裡說的“溺亡處”,缸口蓋著塊破木板,邊緣還沾著些乾枯的水草。

他走到水缸邊,掀開木板。缸裡的水不算深,大概隻到成年人的腰部,水底沉著厚厚的淤泥,泛著墨綠色,看著確實像能淹死人的樣子。但林越仔細觀察缸壁,發現內側很光滑,沒有掙紮時留下的抓痕——如果是活人溺亡,出於本能,一定會死死抓住缸壁,留下痕跡。

“不對。”他低聲自語。這水缸的高度到他胸口,以王二柱成年男子的身高,就算失足滑倒,也未必會直接栽進缸裡,就算栽進去,憑借本能也該能爬出來,除非……他當時失去了反抗能力。

林越走進屋內。屋裡更暗,隻有一扇小窗透進微光。陳設極其簡單:一張破舊的木桌,兩條長凳,角落裡堆著一床打滿補丁的被褥,還有一個掉了漆的木箱。

他沒有放過任何角落,用手指拂過桌麵——積了層薄灰,沒有近期擦拭過的痕跡。掀開被褥,下麵是冰冷的土炕,炕角放著幾個粗瓷碗,裡麵空空如也。

最後,他的目光落在那個木箱上。箱子沒鎖,林越輕輕打開——裡麵隻有幾件換洗衣物,還有一個小小的錢袋。他拿起錢袋掂量了一下,很輕,打開一看,裡麵隻有三枚銅板,和陳老婦人說的“掙了點小錢”完全不符。

“錢去哪了?”林越皺眉。如果王二柱真的拿到了工錢,不可能隻有三枚銅板。是被人拿走了?還是他根本沒拿到工錢,所謂的“掙了錢”隻是隨口一說?

他將箱子裡的衣物一件件拿出來翻看,都是些粗布衣裳,和庫房裡的那件短褂質地一樣。其中一件衣服的袖口磨破了,針腳歪歪扭扭的,像是自己縫補的——看得出來,王二柱的日子過得很拮據。

就在他準備合上箱子時,指尖忽然觸到箱底一塊凸起的地方。他心中一動,將衣物都拿出來,仔細摸索箱底,發現是一塊鬆動的木板。

林越用力摳開木板,下麵露出一個小小的暗格,裡麵放著一張折疊起來的紙條。

他小心翼翼地展開紙條,紙張粗糙,上麵是用炭筆寫的幾個歪歪扭扭的字:“張府後院,假山後,夜。”

沒有署名,沒有日期,隻有這幾個字。

林越盯著紙條,瞳孔微微收縮。這是什麼意思?是王二柱寫的,還是彆人給他的?“夜”指的是哪天夜裡?假山後又藏著什麼?

結合陳老婦人說的“揭發”,林越忽然想到一種可能:王二柱會不會是發現了張府後院的秘密,被人約去假山後見麵?而這場見麵,最終導致了他的死亡?

他將紙條小心折好,放進懷裡,然後將木箱恢複原狀。做完這一切,他走出屋子,看到陳老婦人還坐在門口,隻是手裡的針線沒動,眼神怔怔地看著地麵。

“婆婆,王二柱生前有沒有跟什麼人走得近?或者說,最近有沒有陌生人來找過他?”林越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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