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隊伍,原本集合在一起的一個方陣,在兩邊針尖對麥芒的對罵中,立馬分成了兩隊。
中間的楚河漢街,猶如一道火力線一樣,兩方人馬隔著這條線打口水仗。
李凡饒有興致的拿出兩本花名冊,寫寫畫畫,目光在人群裡來來回回的觀察每一個人的表現。
就在兩方人馬罵的麵紅耳赤,不可開交的時候,從蒙族自治縣安全區的那波人裡麵,走出來一個男人。
年齡約莫25歲左右,身上雖然穿著蒙族服飾,可身體並不算壯實。
個頭隻有1.75左右,皮膚黝黑,頭發很長,劉海遮掩了額頭和眉毛。
可一雙眼睛透過發絲間的縫隙,看人的時候,就像是一隻俯臥在雪地裡的孤狼,冷漠又睿智。
此人站在了兩方人馬中間,抬起手,大吼道。
“都安靜一下,不要吵了!”
兩邊人漸漸的平息下來,看向中間真空區的男人,有不屑,有迷惑,也有欣賞。
“我們這樣吵下去又有什麼意義,彆忘了,我們的目標是統一的。”
說罷,抬手指向房車車頂,那一堆黑黝黝的槍支。
“那就是車頂的槍。
我們兩邊不是敵人,我們是戰友,是安達!
隻有團結協作,才有機會拿到槍支!”
兩邊人不再說話,都沉默以對。
因為眾人都很清楚,這一場遊戲,肯定有人會挨揍,而且看那一大一小兩個人的眼神,肯定不會手下留情。
可李凡拿出來的那一堆步槍也隻有五六百把的樣子,所以大家的本能反應就是,這種槍隻有這些。
雖然都知道合作共贏,可如何合作,誰去打先鋒,誰做炮灰,誰拿槍?
這就是個利益劃分的問題。
男人看到兩邊終於不再吵鬨,挺起胸膛,拍了拍。
“我來做先鋒!”
說罷,轉頭看向蒙族自治縣安全區的人。
“哈爾,朝魯,蘇赫,我們草原上的勇士,不會把危險扔給自己的安達!”
三個被點名的漢子,對視一眼,也站了出來。
李山嶽看到這一幕,再轉頭看了一眼房車。
原本李山嶽和常平的想法是,等一會打起來,意思意思就投降了。
對於李凡三人,他們是打心底裡佩服的,更不會直接上手。
可現在,氣氛烘托到這兒了,再不站出來,就顯得太懦弱了。
李山嶽站出來之後,也點名了兩個人,也全是異能者。
至此,一共7名異能者,全部站了出來,開始分配進攻方向。
而真正願意聽從安排的,也並不多,很多人站在隊伍後麵,竊竊私語。
“等會打起來,咱們就從車間位置上去,你們墊我一下。
等我爬上去,再把你們拉上去!”
“咱們不按照那個男人的安排做嗎?”
“他算個屁啊,咱們的目標是槍!”
“就是,咱們這個團還沒安營長和連長呢!”
“而且,槍隻有那麼多,誰先上去,是誰的?”
整個隊伍,最大的軍官就是排長,李山嶽和常平,也隻是原部隊的團長。
整個獨立團的人員編製,都需要李凡來任命。
所以,這個隊伍現在正處於一盤散沙的無領導狀態。
能夠把人號令起來的,也隻是整排抽調的排長。
就在兩千人,上百個鬼心眼兒,同時進行中,隊伍終於動了。
春日暖陽下,兩千號桀驁不馴的精銳擠作一團。
目光灼灼地盯著場地中央那輛五米高的巨型房車,以及車頂那堆閃著幽光的81式步槍。
目標簡單粗暴——衝破周苗苗和徐思雨兩個人的防守,搶到槍,槍就歸誰。
七個異能者,分成了三個人對付周苗苗,四個人對付徐思雨。
兩撥人身後還跟著一些人,慢慢的向兩個人壓近。
而就在即將靠近到三米位置時,周苗苗和徐思雨先動了,身形快如鬼魅。
七個異能者一驚,還不等他們有所反應。
錦市的人群裡突然有人嚎了一嗓子。
“上啊!一個娘們,一個小不點,能擋住我們?”
人群像決堤的洪水,轟然湧向房車。
場麵瞬間失控。
沒有戰術,沒有章法,隻有爭先恐後的推搡和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