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都是南疆叢林中的部落蠻兵!
反了!真是反了!
原來徐慎之和四大世家,早就與南疆部落勾結在了一起!
秦景珩隻覺頭皮一陣發麻,徹骨的寒意從腳底直竄頭頂。
他感覺自己就像一隻懵懂的獵物,一步步踏入了獵人精心編織了不知多久的羅網之中。
這麼多南疆兵甲,是如何悄無聲息地潛入到都護府核心區域的?
他們容貌如此特殊,根本不可能大規模行動而不被發現,除非……
除非邊疆守將之中,也有人早已謀逆!
“徐慎之!你們……你們真的要謀逆造反?!”
秦景珩的聲音因極致的憤怒與恐懼而變調。
徐慎之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一絲近乎憐憫的神色:
“到了這個時候,殿下還不肯認清現實嗎?
不過這種性格也好,一旦被迫接受了事實,殿下總能很快找到理由,自己勸說自己。”
他指向案幾上那份繳文:
“殿下莫非忘了這上麵的內容?這不叫謀逆,這叫撥亂反正,擁護正統。”
“放屁!”秦景珩此時再也顧不得什麼皇子風度,厲聲喝罵。
徐慎之脊背挺得筆直,與他往日總是微微佝僂著腰、一副謹小慎微的模樣截然不同。
“殿下且先冷靜些。
這些年在您身邊做幕僚,倒也不全是假的。
慎之逾越,敢問殿下一句:
您真的以為有機會坐上儲位,乃至那個位置嗎?”
秦景珩攥緊了拳頭,指節發白:
“無非擁護女子科舉,支持女子為官,隻要我做得好,自然有機會。”
“嗬。”
徐慎之輕笑出聲,那笑聲落在秦景珩耳中,隻覺得刺耳無比。
“既然殿下還心存幻想,那我不妨再幫殿下看清一層現實。
殿下以為,是什麼樣天大的生意,能夠給您帶來源源不斷的財富。
足以支撐您經營勢力、收買人心多年的龐大利潤?”
他的手指,緩緩指向庭院中那些沉默的南疆甲士。
“赤岩縣盜采的鐵礦,私鑄的盔甲兵刃,如今就在門外。
利,來自這些殺人的家夥,來自與四大世家暗中進行的交易。
這一切,樁樁件件,皆有跡可循。”
轟!
這番話如同九天驚雷,狠狠劈在秦景珩頭頂。
他臉色瞬間慘白如紙,毫無血色,身體控製不住地晃了一下。
“什麼……我不知道!我從來就不知道這些!”
徐慎之嗤笑:
“殿下自然是不知道的。
商賈銀錢這等‘小事’,殿下何等身份,豈會親手沾染?
自然是由我這個您最信任的第一幕僚,暗中替您操持打理。”
“你!”秦景珩目眥欲裂,恨不得生啖其肉。
“重要的是,殿下您回不去了。
與世家暗中交易,盜采國之礦藏,私鑄軍械甲胄,勾結南疆,擁兵自重。
這每一條,都早已將您牢牢釘死,徹底退出了儲位之爭。
殿下,陛下眼裡……從來揉不得沙子。”
完了……一切都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