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浩同誌,你不要太過分!”
武秘書一聲大喊。
“喲!”
蘇浩一聲驚呼,“大家看看,誰的褲腰帶沒係好,把他露出來了?”
“轟!”
一聲哄笑傳出。
“你……”
武秘書立刻紅頭脹臉,但還是用手一指:“蘇浩,你最好給我把嘴巴放乾淨一點!”
“我就這樣說了,你咋地吧?”
蘇浩也霍地站起,“你咬我?”
他早就看這武秘書不上眼了。剛才,得畢副部長授意,問他們三人話,就咋咋呼呼的,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
他就忍了。
現在又跟他咋呼,怕你似的!
“狗仗人勢!”
還補充了一句。
“你說什麼?”
一聽這話,那武秘書氣得更加的臉紅脖子粗,胸膛起伏著,“呼哧呼哧”的,身體都在發抖。
秘書,被稱為“二領導”,一般人那是惹不起的。
到哪裡也都是備受尊重。
他何時受過這個。
“狗仗人勢!”
蘇浩又重複了一遍,“這回聽清楚了嗎?”還問著。
“你罵誰是狗?”
“自然是你了!”
“反了!”
“領導!”
武秘書一聲咆哮,把目光看向了畢副部長。在蘇浩這裡吃虧了,自然是要找他的主子!
“蘇浩同誌啊,注意你的言詞!”
畢副部長的聲音緩緩響起,“你說他是狗仗人勢,他仗的是哪個人的‘勢’?”眼皮都不抬地說著。
“喲,這事兒鬨大了。”
“他罵武秘書是狗,那不把畢副部長也罵了?”
“得罪畢副部長,他不是茅房裡打手電,找死嗎?”
“這下有得看了。”
所有人都是靜聲,有的把目光看向了畢副部長,有的則看向了鄭部長。
他們看到的是,畢副部長臉色鐵青,而鄭部長則是依然和周副部長在那裡研究機械廠的“立項申請”。
似乎對這會議室裡的事情沒看到、沒聽到一樣。
這就耐人尋味了。
“我注意什麼言詞?”
麵對畢副部長的質問,蘇浩淡淡一笑,“你若是非要問他仗得是哪個人的‘勢’,我可以告訴你,就是你的‘勢’!
畢副部長,給您提個意見,你對下屬太縱容了,這樣會對您很不好!
會毀了您的一生正直,一生清譽!
管好自己的身邊人,這是紀律,也是老人家的諄諄教誨!
我們有多少好乾部,不是毀在自己手裡,而是毀在自己的親屬、下屬、老戰友、老同學手裡。
教訓深刻啊!”
“哈?”
“這意見很中肯!”畢副部長一笑,一邊扣著自己的手指甲,一邊悠悠說著:“不過,你說說,我怎麼縱容自己的屬下了?”
“那就給您舉一個例子。”
蘇浩伸出了一個手指頭,“剛才,關於我打機械廠廠長的事情,要過問也該是您過問。可您偏偏讓一個秘書來問。
我想知道,您的秘書是不是經常地代替您出麵,做一些事情啊?”
這話可就意有所指了!
“唰!”
蘇浩這話說完,一雙雙的目光立刻再次聚焦在他的身上。
沒有人說話,但卻是目光中帶著疑惑、帶著憤怒,更多的是帶著讚賞。
繼而,又是一起看向了畢副部長。
“嘶!”
畢副部長暗自倒抽了一口冷氣,“此子是誰?”
到了現在,他不得不問問自己了。
在機械廠,此子就在飯桌上跟自己硬杠,態度不卑不亢;今天在會議室,麵對自己的釜底抽薪,竟然出人意料地提出了兩個更大的“立項申請”!
彆人可能不清楚,他卻是知道,這是擺明了是和自己叫板。
現在,又是亦義正言辭,直接指向了自己;可自己偏偏又說不出什麼來。
這絕不是一般家裡出來的孩子!
背後有什麼硬根子也說不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