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章 屍體是個爬杆人,案件甩鍋大理寺_風箏奇案_笔趣阁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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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四十章 屍體是個爬杆人,案件甩鍋大理寺(1 / 2)

雪霰化為了雪片,斜斜地打落在堤上,將原本色彩貧乏的初春,迅速地染成一片潔白。

李值雲看著剛剛打撈出水,躺在凍草上的男屍,見他不過二十餘歲。蹙著眉,沉聲問道:“究竟是被河魚啃掉了下半身,還是遭到了腰斬?”

沈悅俯下身去,掀了把男屍的黑棉襖,隻見那腔子裡頭,汩汩的往外冒著黑水,“斷截麵不齊,又遭渠水浸泡,時下難以斷定。還是抬回去,給羅仵作驗吧。”

冰台衛們便急忙從堤邊搜集了一些枯枝,迅速而熟練地將其捆綁成一個簡單的擔架。他們小心翼翼地將這半截男屍平穩地放置在上麵,然後合力抬起,穩步沿著小路抬回了冰台司。

一路所過之處,皆發出了滲透力極強的腥臭味道。一旦沾到了身上,就感覺久久不散。

驗屍台上,羅仵作數了數男屍的脊椎骨節。成年人,一般有二十六節,可他隻剩下十九節。

那也就是說,整個腹腔大開,腰以下早就沒了,隻剩一隻破爛不堪的胃,和一段搖搖欲墜的腸子……

羅仵作持刀,劃開了連接胸腔的隔膜。呼啦一聲,一股黑水摻雜著糞便就一坨坨的流了出來,發出了啪嗒啪嗒的黏膩聲響,把人熏的能跑出二裡地去。

“怪不得臭成這樣,此人應該是在糞池溺斃之後,輾轉流進龍首渠的……”

羅仵作撫著那被利器切斷的脊椎,“在進入糞池之前,他曾遭到腰斬,未能瞬時斃命,所以才有這麼多的糞便,被吸到了體內。”

李值雲問:“是何樣的利器?我瞅著不像鍘刀,而似刀斧。”

羅仵作的指腹蹭過刃口的斜痕:“總共是分兩次砍斷的,應該是一把厚背砍山刀。頭一回砍的時候,力道偏了,沒有完全砍斷,所以又補了一刀。但由於是腰斬,死者當時還能爬。您瞧他的手指甲蓋,還留著抓地的痕跡。屬下估計,當時凶手目睹一個半截子血人在地上爬來爬去,也害怕心慌,所以就立馬把他扔到糞池裡了,沒等到他徹底咽氣。”

聽到這話,小豌豆在一旁呲牙咧嘴:“我的天呀!當時肯定跟個血蟲子似的,來回蛄蛹,把地上拖的全是血痕,口中還會流出血沫來吧?”

羅仵作看向小豌豆,笑了笑:“書背的不錯,記得挺清楚啊,腰斬確實如此。”

李值雲牽了牽腮,沉吟道:“如此看來,這死者的下半截身子,應當還在龍首渠中。”

羅仵作附和道:“屬下也如此以為。既然案發地的糞池連通龍首渠,大抵仍在渠中。隻不過,不知漂到何處了。”

沈悅聞言神色一凜,立即轉身揚聲道:“來人!速去龍首渠仔細尋找,一處也不許漏!”

門外一隊冰台衛齊聲應命,鎧甲碰撞鏗然作響,隨即快步而出,馬蹄聲與腳步聲漸次遠去,沒入薄暮微茫的官道儘頭。

小豌豆又問:“那為什麼第一刀砍偏了呢?難道說,這不是凶手的兵器,所以手生,不會用?”

李值雲眼睛一亮,欣慰的撫了把小豌豆的腦瓜:“不錯,剛好說到點子上,越來越有進步了。”

羅仵作笑道:“你還彆說,這孩子當真聰明。這厚背砍山刀呀,有點像斧子。”

他比劃著,“尋常的刀劍,都是削、切、砍、刺。而斧子或者砍山刀,則更傾向於——剁。若用刀劍的發力方法使用斧子的話,力量就會打飄,以至導致偏斜。”

小豌豆閃爍著眼睛:“原來是這樣!這滿京之中,使用砍山刀的人可不多呀。”

李值雲接過話來:“確實不多。不過,也不排除是存放多年的老舊兵器,被人刻意拿出來使用,以混淆視聽、掩人耳目。好在,這糞池連通龍首渠,第一現場,倒是有跡可循。”

羅仵作說了聲“是”,繼續驗屍。稍後,他與一旁的筆吏緩緩說道:“死者為男,年紀在二十四到二十七歲之間。五官齊全,牙口整齊。右耳耳後,有一花生大的黑痣。其鼻腔,胸腔,殘留有大量糞水以及糞快,死亡之間,在……”

說到這裡,他頓了一下,回憶了一番近來今日的天氣,適才篤定的說道,“死亡之間,在正月十六日卯時,到午時之間。”

歲豐在一旁抱著膀子,嘴角露出一絲譏諷的笑容,嗤了一聲,“嗬,居然是白天,還是上午,這凶手挺膽大啊!”他目光銳利地掃過屍體,“可能看出,他是做什麼的?”

羅仵作緩緩搖頭,神色沉靜地解釋道:“尋常白衣,皆是靠著一雙手過活,整日勞作不息。手上的抓握繭,可指向的職業太多了,譬如農夫握鋤頭、工匠持鑿斧、乃至漁夫拉網、兵士執兵器,都會留下類似的厚繭。因此,僅憑這一點,實在難以精確推斷其身份或來曆。”

小豌豆用手帕堵住鼻子,強忍著熏天的臭味湊近上前,俯身察看著他手上的厚繭。

隻見那繭子,皆聚集在手掌頂端,與手指相連的位置。其餘地方,倒無有更多。

而且繭子的形態,呈倒下的橢圓形,一個一個,跟飽滿的麥粒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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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地一聲,她心口一跳,眨了眨眼,一句話便從口中跳了出來:“爬杆人,他是玩雜耍的,會爬杆技!從前我見過,隻有這種人,才會在這種地方磨出橢圓形的繭子。”

歲豐張大了嘴:“我的天,該不會,他就是偷盜相風銅鳥的人吧!”

此話一出,全場寂靜,小豌豆轉過頭來,頻頻點頭:“沒錯沒錯,應該是了應該是了。他死在正月十六,又是爬杆人,而相風鳥,是在正月十五夜裡丟失的!”

兩個小孩咋呼得緊,聲音又尖又亮,直把滿屋子的大人攪得心神不寧。其餘人等,麵麵相覷,一時之間竟不知該作何反應。

相風鳥失竊一案,李值雲雖未說過什麼斷言,但她心裡,早就如明鏡一般。

那背後牽線操縱之人,分明就是令月公主。

如今賊人是找到了,卻偏偏成了一具再開不了口的屍首——這分明是被殺人滅口。

如此一來,更說明此事與公主脫不開乾係。隻需稍稍尋一尋證據,便能坐實她的罪過。

她總是如此,行事既狠且絕,卻十分幼稚。

每次伸手,必留下痕跡。而此刻雖知是她,卻是無從下手了。

李值雲歎了聲氣,吩咐羅仵作,“驗罷之後,先把屍體挪去冰庫吧。此事從長計議,暫不立案。”

話罷,這便出了驗屍間,回到書房靜坐下來。

此一時的她,左右為難,心中如壓巨石,步履維艱。

一來,眼下並無苦主前來相告,若是執意要查,隻怕不但無功,反而開罪於公主。宮中誰人不知,公主身份尊貴、聖眷正濃,一旦得罪了她,便基本等同於觸怒聖人,日後仕途坎坷、甚至性命堪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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