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另一邊。
北京,林深也知道了王並加入了全性。
這讓林深有些想笑。
不管是加入哪裡,王並永遠不會威脅到林深。
要知道,林深遠比王並要強許多。
現在,林深發現。
全性四張狂之中的三個,都和自己有關係。
王並,賈正瑜。
還有.......夏禾。
想到了夏禾,林深好像......許久沒有見過夏禾了。
林深打算,去看看夏禾。
夏禾並沒有住在林深之前住的大平層之中。
而是住在某個四合院之中。
........
午後的陽光穿過四合院老槐樹疏朗的枝葉,在青磚地上投下細碎晃動的光斑。
林深推開那扇熟悉的、漆色有些斑駁的朱紅院門,吱呀一聲輕響,驚起了簷下兩隻打盹的麻雀。
院子裡靜悄悄的,隻有金魚在小陶缸裡擺尾的細微水聲,和風吹過晾衣繩上白襯衫的輕響。
他剛放下簡單的行囊,就聽見西廂房的門簾被一隻素白的手輕輕撩開。
夏禾站在那裡。
她似乎剛午睡醒來,烏黑的長發帶著點慵懶的微卷,鬆散地披在肩頭,身上穿著一件柔軟的米白色亞麻長裙,赤著腳踩在微涼的石板上。
陽光勾勒著她清麗的側臉,也照亮了她眼中瞬間湧起的、幾乎要溢出來的光芒。那光芒裡有驚訝,有難以置信,然後迅速被一種巨大的、純粹的歡喜淹沒,像初春的冰河驟然解凍。
她沒說話,隻是看著他,眼睛一眨不眨,仿佛怕一眨眼,這個身影就會像陽光下的露珠一樣消失。
幾個月?
還是更久?
龍虎山的雷霆,天下的風波,王家的傾覆......那些驚心動魄的洪流仿佛都被隔絕在這小小的院落之外。
此刻,隻有他風塵仆仆地站在這裡,站在她麵前,帶著一身秋陽的暖意和......家的氣息。
林深也沒說話,隻是大步走過去。
他伸出手,乾燥溫熱的掌心輕輕拂過她微涼的臉頰,拭去一縷被風吹到唇邊的發絲。
指尖觸碰到她細膩皮膚的瞬間,夏禾的身體幾不可察地輕顫了一下,隨即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氣,軟軟地靠進他懷裡,把臉深深埋在他帶著塵土和陽光味道的肩窩。
他收攏手臂,將她纖細的身體緊緊擁住,下頜抵在她柔軟的發頂。
院子裡隻剩下風穿過樹葉的沙沙聲,和兩顆心跳漸漸合拍的沉穩鼓點。
傍晚的風帶上了初秋的涼意,吹散了白日的燥熱。
林深牽著夏禾的手,走出胡同口,彙入王府井漸漸升騰的煙火氣裡。
夏禾換了一身簡單的淺藍色連衣裙,外麵鬆鬆罩著林深那件寬大的深色運動外套,袖子挽了好幾道才露出手腕。
她像隻終於被放出籠子的小鳥,腳步輕快,眼睛亮晶晶地打量著久違的熱鬨街景,嘴角噙著一抹安靜又滿足的笑意。
“想吃什麼?”林深側頭問她,手指自然地攏了攏她被風吹亂的鬢發。
夏禾吸了吸鼻子,空氣中彌漫的各種食物香氣讓她眼睛更亮了幾分,她幾乎沒有猶豫,指向不遠處一家招牌紅火、人聲鼎沸的老店:“那個!聞著好香!”
是家地道的銅鍋涮肉。一進門,灼熱的水汽混合著濃鬱的芝麻醬、韭菜花、腐乳和新鮮牛羊肉的香氣便撲麵而來,瞬間將人包裹。
人聲鼎沸,銅鍋咕嘟咕嘟冒著歡快的白氣,食客們推杯換盞,笑語喧嘩。夏禾被這鮮活滾燙的市井氣息感染,臉上的笑容也生動起來。
他們找了個靠窗的角落位置坐下。
林深熟稔地點了手切鮮羊肉、羊上腦、凍豆腐、白菜、粉絲,還有夏禾最愛的糖蒜和炸燒餅。
滾開的清湯銅鍋裡,林深夾起薄如蟬翼的鮮紅羊肉片,在翻騰的湯花裡輕輕一涮,肉片瞬間蜷曲變色,泛著誘人的光澤。
他手腕輕巧地一抖,將那片完美的羊肉穩穩放進夏禾麵前的芝麻醬小料碗裡。
“小心燙。”他低聲提醒,聲音在嘈雜的背景裡顯得格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