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酥怔怔地看著他遠去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
他說的冠冕堂皇,可做的事卻讓人的心裡紮了一根刺。
他說他跟文秀沒什麼,可文秀看他的眼神不清白,他毫無察覺不說,還總是被文秀三言兩語叫走。
每次自己生氣,都會說那麼多好聽的話,如果他在行動上有所表示,她絕對不會把自己逼成現在這副樣子。
他們真的還能回到過去嗎?
隨緣吧。
房間裡支起的木架子床上,厲擒虎睡的格外香甜,號子聲響了三遍,才皺著小臉不情不願地起來。
蘇酥在小廚房裡烙蔥油餅,蔥花和麵餅的香味直往人的鼻子裡撲。
厲擒虎咽了咽口水,努力把頭扭到一邊,強迫自己不去想,聞著雖然好香的樣子,但吃起來就是沒滋味,還不如文秀阿姨做的好吃。
一想起文秀阿姨,厲擒虎全身就像是打了雞血一樣興奮。
他快速穿衣,洗了臉刷了牙就往外麵跑。
蘇酥在廚房看見他,張嘴叫了一聲,“虎子……”
厲擒虎頓了頓腳步,丟下一句話,“我要去文秀阿姨那裡吃,你不要做我的飯了!”
蘇酥張了張嘴,最終把嘴閉上。
她始終堅信,所有的愛都可以用行動證明,可她所有的行動,都好像比不過那個女人的三言兩句。
親手養了他五年這句話,就好像一把刀,紮在了她心口。
養了他五年,就可以不認生身母親,就可以這麼肆無忌憚地踐踏她的真心嗎?
她沒多說什麼,垂下眸子,自顧自繼續烙餅,隻是鹹鹹的淚水打濕了自己的嘴角,她才發現自己流淚了,心也很痛。
她將烙好的餅端進屋,拿一個碟子倒扣在上麵。
出來時,鄰居周大娘喜滋滋地探出腦袋,“蘇酥,你烙了蔥油餅了?好香啊,給孩子做的?”
蘇酥笑了一下,“不是,給北錚媳婦做的,一會兒她來我們家吃飯。”
周大娘哦了一聲,看了蘇酥兩秒,見她眼圈有點紅,不由歎道,“你又哭了?你何必呢,我看那個文秀對你孩子挺上心的,照顧的也挺好,說句大實話你彆不樂意啊,你就當個實在親戚處唄,厲師長跟她也沒啥,你總是把她排擠在外,還兩頭落埋怨……”
蘇酥沒繼續聽了,“彭”的一聲把門關上。
身子失重般跌坐下來。
她做人是有多失敗,男人身體力行地去那個女人那幫忙,兒子不遺餘力地往那個女人那擠,就連四鄰也設身處地地為那個女人著想。
那個女人究竟有多大的魔力?
周大娘撇撇嘴,小聲嘟囔道,“真不如那個文秀呢,每次來都給我塞個菜卷子,手藝也是挺不錯的,人也大方,哪像她,連個蔥油餅都不樂意給!”
蘇酥坐在地上,大腦放空想了很久很久,久到想要放棄一切收拾包袱回京的時候,外麵響起一道歡快的聲音。
“蘇酥,你在家嗎?我來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