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場的目光都聚焦在劉興身上。
都在等著看這個狂徒出醜。
“請吧。”厲驕陽冷笑,“彆光顧著耍嘴皮子。”
劉興毫不猶豫。
兩手探出,大袖帶起一陣勁風。
“噗嗤——”
兩柄刀尖瞬間穿透左右大腿,帶著暗紅的血珠透出。
無人質疑,這是貨真價實的對穿。
鮮血尚未噴湧,便被不夜穀極寒的低溫凍結在傷口周圍,化作詭異的紅冰。
劉興眼皮低垂,痛覺神經在瘋狂報警。
那種特製的藥水,仿佛能撕裂人的痛感。
換作平日。
他早就疼的齜牙咧嘴了。
可此刻,關聖模板卻死死壓製著他的本能。
什麼?你讓關二爺當著天下群雄的麵。
因為這些許皮肉傷。
露出一副齜牙咧嘴的模樣?
鬨呢?
“噗嗤——”
刀出,帶出兩蓬血霧。
劉興反手又是兩刀,目標還是大腿。
沒等眾人回神,第三刀再次落下。
眨眼間,六刀十二洞。
紮的他兩條大腿真的成了篩子。
那捧盤的蛟衛,離的最近。
看的眼皮直跳。
兩刀齊出,連捅三刀,這特麼是個狼滅啊。
可能是紮到了大腿某條神經,劉興身形微晃。
謝虎目眥欲裂,下意識想上前攙扶,卻被劉興那雙眯成一條縫的眼給逼了回去。
同樣作為一個骨子裡有傲氣的男人。
他懂。
這是屬於男人獨有的時刻。
“劉興!”
慕容仙兒原本枯坐在輪椅上。
此刻竟猛地想要站起。
但雙腿無力,整個人狼狽地向下跌去。
獨孤小小眼疾手快,一把抱住了她。
“彆看……仙兒姐,彆看……”
她把臉埋在慕容仙兒的肩膀上。
自己卻哭得渾身顫抖。
那是肉啊!
不是木頭!
落雨瘋了一樣衝上擂台。
什麼江湖規矩,什麼世家大族。
此刻在她腦子裡全是漿糊。
她死死抱住劉興的胳膊。
“叔!”
“不要了!”
“我們回家!”
“我們不要什麼身份了。”
少女哭得撕心裂肺。
她剛才在台下看得真切。
那是紮透了的。
叔的身體都打晃了。
根本不是他說的那樣,屁事沒有。
劉興眼皮微抬,看著抱著自己胳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女孩。
心裡歎了口氣。
這該死的千麵戲骨模板。
搞得他現在想做個溫柔的表情都費勁。
“丫頭。”
“且去一旁看著。”
“區區幾刀,傷不得某家分毫。”
落雨還要再勸。
謝虎一步跨過來,單臂攔住了她。
“小雨妹子,彆讓他分心。”
落雨身子一軟,癱坐在地上。
“叔……”
她低聲呢喃著。
原本清純無辜的小臉,此刻再次陰鬱了起來。
視線掃過高台上那些或嘲諷、或冷漠、或幸災樂禍的臉。
這些人。
都該死。
都該被做成隻會聽話的狗。
“叮鈴——”
一聲極其細微的脆響。
並非來自她手腕上的鈴鐺,而是她的一聲淺吟。
某種一直被她壓抑著的“禁忌”種子,在這一刻,借著劉興的血,生根發芽。
坐在高台上的落晚秋,端著茶盞的手微微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