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嫵靈沒理會周遭的議論。
換了個更妖嬈的姿勢,單手托腮。
“小男人。”
“這酒烈,慢點喝。”
“若是醉死在台上,姐姐可是會心疼的。”
劉興拔開塞子。
辛辣的酒液如一條火線,順著喉管直衝胃袋。
卻正好壓住了腿上那鑽心的疼。
“好酒!”
劉興隨手一拋。
酒葫蘆精準地落回白嫵靈的手中。
借著這股子酒勁。
拿起托盤裡剩餘的那把尖刀。
“噗嗤、噗嗤、噗嗤——”
一連三刀,六個洞。
鮮血瞬間染紅了內衣。
當啷一聲脆響。
尖刀被隨手拋到一旁,震得人心頭發顫。
劉興渾身浴血,卻依舊保持著挺拔的姿勢。
“厲少主。”
“九刀,十八洞。”
“你要不要……下來數數?”
厲驕陽死死盯著擂台上那個血人。
他想從劉興臉上看到哪怕一絲一毫的痛苦或恐懼。
哪怕是皺一下眉也好。
可是沒有。
那個男人就像是一尊沒有痛覺的石像。
甚至那雙眯著的眼睛裡,還帶著幾分嘲弄。
“不用數了。”
厲驕陽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心頭的暴怒。
這個時候若是再糾纏,反倒顯得他小家子氣。
“第一關,過!”
“二十八星宿,何人願打頭陣?”
看台上一片死寂。
剛才劉興那番“隻盯著一家打”的威脅言猶在耳。
誰都不傻。
這時候上去,贏了謝龍是小事。
若是被那個瘋子謝虎盯上,那是滅族的禍事。
更何況,那個渾身是洞的劉興,看起來比謝虎更邪門。
一時間。
偌大的不夜穀,竟然無人應戰。
“怎麼?”劉興雙眯成縫的眼,環視四周,目光所及之處,不少人都下意識地避開了視線。
“爾等鼠輩。”
“竟無一人敢戰?”
狂!
簡直沒邊了!
帶著一身傷,還敢如此挑釁全場。
這就是赤裸裸的羞辱。
可這也是屬於二爺獨有的傲氣。
終於。
有人坐不住了。
東邊看台,一名身著灰袍的中年漢子騰空而起。
“狂妄小兒!”
“真當我龍國武林無人不成?”
“尾火虎,王家。”
“王鐵山。”
“特來領………!”
話沒說完,王騰便一把抱住王鐵山的腰。
“三叔!”
“住手!”
王鐵山被拽得一個趔趄。
剛提起來的那口氣差點岔了。
“小兔崽子!”
“你撒手!”
王騰死死扣著他腰帶,就是不撒手。
“三叔,那是我葬愛家族的兄弟!”
“你這是要陷我於不義啊!”
“兄弟?”
王鐵山動作一頓,隨即怒火更甚。
反手就給了王騰幾個腦瓜崩。
“你交的這是什麼狐朋狗友?”
“如此狂妄,視天下英雄如無物。”
“我不是針對他,我就是看不慣這小子的囂張勁兒!”
“太特麼狂了,狂的我想打他。”
周圍看客們指指點點,甚至有人發出了嗤笑。
這王鐵山,怕是練功練把腦子練壞了。
看不清形勢?
這時候上去,贏了也是勝之不武,輸了更是丟人現眼。
“夠了。”
王嫣然衝著厲驕陽微微拱手。
“厲少主。”
“這一陣,我王家,棄權。”
厲驕陽臉色鐵青。
他沒想到王嫣然這麼乾脆。
這口子一開,後麵還怎麼玩?
果然。
有了八極第六位的王家帶頭。
其他原本還在“猶豫”的小家族。
紛紛開始表態。
“既然王家都棄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