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侖山腳,風雪小鎮。
牧馬人的輪胎卷起大片雪泥。
隨後一個漂亮的甩尾,穩穩停在一棟二層小樓前。
車門推開。
穿著黑色鉚釘皮靴的長腿率先邁出,踩進積雪裡,發出“咯吱”一聲脆響。
龍佳摘下墨鏡,隨手掛在領口。
寒風吹亂了她那頭及腰的長發。
她抬頭看了一眼麵前這棟灰撲撲的建築。
“應該就是這裡了。。”
後座車門被推開。
唐箏裹著一件厚重的白色貂絨大衣,手裡還抱著個毛茸茸的布偶娃娃。
她小心翼翼地避開地上的臟雪,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
緊接著。
丸子、香菜、栗子魚貫而出。
幾個原本在都市裡光鮮亮麗的女孩,此刻都被凍得鼻頭通紅。
尤其是栗子。
她為了風度,不顧勸告選擇了不要溫度,此刻在這零下十幾度的風雪小鎮簡直就是一種酷刑。
她哆哆嗦嗦地往身上又披了件衣服,嘴裡罵罵咧咧。
“瑪德,這什麼破地方?”
“太冷了吧!”
香菜縮著脖子,哈出一口白氣。
“栗子姐你堅持一下。”
“一會進來屋就暖和了。”
丸子倒是顯得很興奮。
摸了摸口袋裡的暖寶寶,
又緊了緊身上的粉色羽絨服。
“這裡雪好多啊!”
“咱是不是可以打雪仗,堆雪人啊。”
龍佳沒理會她們的嘰嘰喳喳。
徑直走到門前。
“砰砰砰!”
“誰啊!”
屋內傳來一聲警惕的低喝。
緊接著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吱呀——”
木門被人從裡麵拉開一條縫。
一張略顯憔悴的臉探了出來。
看到門口站著的幾個女孩,尤其是站在最前麵的那個穿著貂絨的身影。
臉上的警惕瞬間凝固,轉而化作錯愕。
“箏……箏兒?”
唐福生使勁揉了揉眼珠子,
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了幻覺。
自家閨女不是應該在公司的空調房裡喝咖啡嗎?
怎麼跑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來了?
唐箏看著麵前這個蒼老了不少的男人。
原本準備好的一肚子質問和埋怨,在這一刻全都堵在了嗓子眼。
“爸。”
唐福生這才反應過來。
趕緊把門拉開,一邊把人往裡讓,一邊搓著手。
“快!快進來!”
“這鬼天氣能凍死人。”
“你們怎麼來了?也不提前打個招呼,我好去接你們啊!”
屋內燒著壁爐。
很快便驅散了刺骨的寒意。
幾人圍坐在方桌旁。
唐福生手忙腳亂地找杯子倒水。
“這裡條件簡陋,隻有白開水,你們湊合喝點。”
唐箏捧著有些燙手的搪瓷缸子。
視線在屋內掃了一圈。
應該是整租的某戶人家。
不能說差,但比起自己家的彆墅差的不是一點。
這就是父親這段時間生活的地方?
為了所謂的“家族大業”?
“爸,彆忙活了。”
“我們這次來,主要是想問問……”
“那個家夥,有消息嗎?”
屋內瞬間安靜下來。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唐福生身上。
龍佳把玩著手裡的打火機,火焰明明滅滅。
萬婕更是直接把腦袋湊了過來,一雙大眼睛眨巴眨巴的。
“是啊唐叔。”
“我叔呢?”
“我都好多天聯係不上他了,發信息也不回。”
“他該不會是跑路了吧?”
唐福生苦笑一聲,拉過一把椅子坐下。
“放心。”
“那小子命硬著呢,死不了。”
聽到這話。
幾個女孩明顯鬆了一口氣。
“我就說嘛。”栗子小聲嘀咕。
“叔本事那麼大,怎麼可能輕易掛掉。”
唐箏的手指無意識地揪著布偶娃娃的耳朵。
“那他現在在哪?”
“為什麼一直不聯係我們?”
唐福生從兜裡摸出一包煙,剛想點上。
看了一眼滿屋子的嬌客,又悻悻地塞了回去。
“他在不夜穀裡麵。”
“那裡信號屏蔽,沒法與外界聯絡。”
“不過你們放心!”
“前兩天,落雨那丫頭還派人出來給我送了口信。”
“讓我安心在這等著,聽說他們已經獲得了參賽資格。”
“我這身子骨,不如二十年前了。”
“挨不住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