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半個時辰前親自來的。”
“說……說是怕那珠子放久了受潮,拿去曬曬。”
厲驕陽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
曬曬?
這特麼下著暴雪!
這是把誰當傻子哄呢?
“他人呢?”厲驕陽咬著後槽牙問。
“往……往西邊去了。”
守衛指了指,落家母女暫住的方向。
厲驕陽閉上眼,深吸一口氣。
試圖壓下胸口翻湧的憋屈。
破案了。
這老東西,截胡了親兒子的人情。
跑去當舔狗了!
“厲梟……”
“你可真是我親爹啊!”
厲驕陽一拳砸在青銅門上,震落了大片積雪。
出師未捷爹先坑!
他這頭剛跟二爺爺商量好大計。
那頭親爹就給他把梯子撤了。
沒有赤血蛟珠,他拿什麼去跟劉興示好?
拿頭嗎?
——…………—
厲梟哼著不知名的小曲兒。
腳步輕快得像個二十歲的小夥子。
他手裡捧著一個精致的紫檀木盒子。
時不時還要停下來,用袖子擦擦上麵飄落的雪花。
“嘿嘿。”
“小雨要是看到這個,肯定高興。”
厲梟美滋滋地想著。
這珠子直接給了劉興那小子,那是浪費。
給小秋。
小秋再給小雨。
那不也是一樣的嗎?
反正最後都得進那慕容丫頭的嘴。
但這中間過了兩道手,性質可就變了。
這是他在小秋和小雨麵前,刷好感度的大好機會啊!
至於兒子?
“驕陽啊。”
“你也彆怪爹。”
“爹這也是為了咱們這個家。”
“要是能把你落姨娶回來。”
“以後整個落家都是咱們的堅強盟友。”
“這筆賬,爹替你算得明明白白的。”
厲梟自我感動了一番。
腳下的步子邁得更大了。
———………………
厲驕陽黑著臉回到自己的彆院。
一腳踹開房門。
屋內的暖氣並沒有驅散他心頭的陰霾。
“來人!”
一名黑甲蛟衛如同鬼魅般出現在屋內。
“少主。”
“去,庫房裡隨便找點什麼上好的傷藥。”
“給劉興送過去。”
“就說……就說……”
厲驕陽磨了磨牙。
不送赤血蛟珠。
總感覺配不上他厲少初次主動示好的身份。
“算了,你看著辦吧。”
“是。”
蛟衛領命,剛要退下。
卻又停住了腳步,神色有些猶豫。
“還有事?”
厲驕陽正在氣頭上,語氣很不耐煩。
“少主,剛才穀口的兄弟傳來消息。”
“慕容傑少爺和秦風少爺……”
“出穀了。”
厲驕陽正在解扣子的手一頓。
“出穀?”
“去哪了?”
“風雪小鎮。”蛟衛低著頭,聲音壓得很低。
“據探子回報。”
“他們進了本子國代表團包下的那家旅館。”
“進去之後,到現在還沒出來。”
“而且……”
蛟衛沒敢往下說。
但厲驕陽已經聽懂了。
他頹然地跌坐在椅子上。
去了本子國旅館。
傻子都知道意味著什麼。
厲驕陽閉上眼。
腦海中浮現出慕容傑那張總是掛著討好笑容的臉。
就在幾個時辰前。
那條狗還在為了維護他,不惜對獨孤小小齜牙。
而現在………
“少主,要不要派人……”
蛟衛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勾結外邦,尤其是本子國。
這在龍國武林是死罪,甚至是族族的大罪。
按照規矩,厲家作為四柱之首,有權直接清理門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