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銘看看那堆金銀，又看看一臉理所當然的齊棠，啞然失笑：
“姑娘好意，顧銘心領了。”
他笑著搖頭，解釋道：
“隻是，今秋我便要啟程進京，參加會試。若一切順利，多半是要在京城安身的。”
他指了指腳下的土地：
“此時在金寧買大宅，並無意義，徒增負累罷了。”
齊棠冰藍的眸子閃過一絲了然，隨即點點頭：
“嗯，有理。”
她並未收起金銀，似乎這些對她而言真的不算什麼。她話鋒一轉，問起另一件事：
“那……婚禮何時辦？”
顧銘坦然道：
“我還有一紅顏知己，打算與她一同操辦。”
他看向齊棠：
“你意下如何？”
齊棠臉上沒有任何意外或不滿的表情，甚至可以說毫無波瀾。
她出身北蠻大部落，性情本就疏闊，對這些繁文縟節不甚在意。
在她看來，兩個人在一起便是夫妻，儀式不過是錦上添花。
她再次點頭，語氣乾脆：
“可以，你定便是。”
就在她話音落下的瞬間。
一道紫色光暈鑽進了顧銘識海的鴻蒙族譜內！
顧銘心中一震，麵上卻不動聲色，隻在心中默念：
“複製！”
【天賦“騎射無雙”已複製，待關係確立後，即可永久生效。】
熟悉的感覺再次襲來，顧銘隻感覺自己的身體多了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變化。
【姓名：顧銘，字長生】
【年齡：19】
【功名：童生案首、府試案首、院試案首、鄉試解元】
【天賦：落紙雲煙（藍色）、星羅百鬥（藍色）、過目不忘（紫色）、暗香浮生（藍色）、絕對音感（紫色）、根骨清奇（藍色）、武道通明（藍色）、騎射無雙（紫色）】
【科舉評定：】
【大七門：策（融會貫通）、賦（登堂入室）、經（融會貫通）、詩（假：出神入化；真：小有所成）、詞（假：出神入化；真：小有所成）、算（登峰造極）、律（登堂入室）】
【小七門：琴（登堂入室）、棋（登峰造極）、書（融會貫通）、畫（未入門）、禮（融會貫通）、禦（未入門）、射（未入門）】
看完自己的麵板，顧銘輕歎了一口氣。
禦和射暫時問題不大了，最關鍵的就是畫了。
今天看的這一批人裡竟一個和畫道有關的天賦都沒有。
不然就算是黃色天賦顧銘也得硬著頭皮選。
他現在完全還是個畫畫小白，而畫道，在會試已經是必考科目了。
顧銘搖了搖頭，不去想那麼多，實在沒辦法就等明年再考。
之前師兄弟聚會時，有師兄說過，據禮部統計。
國朝進士的平均年齡三十五歲。
最年輕者二十一歲，最年長者五十九歲。
從縣試開始算，一直到考過殿試，平均的考過時間是十一年。
像顧銘這樣從童生到舉人，隻花了不到兩年的，已經堪稱神速了。
次日清晨。
顧銘剛從柳驚鵲的房間走出來時。
齊棠已在院東角拉開架勢。
昨天下午，顧銘已經陪著她去把行李都搬回了顧家。
此時她換了身窄袖胡服，勾勒出利落身線。
雕花柘木弓在她手中繃緊，弓弦震顫，嗡鳴未絕。
箭矢已釘入十五步外柳樹靶心，尾羽猶自顫動。
齊棠手上沒有絲毫停頓，轉眼之間，又是兩發箭矢離弦而出，釘在靶心處。
顧銘立在廊下看著，忍不住鼓了鼓掌：
“好箭術。”
柳家家傳武學裡並沒有教射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