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彆魔尊,央拾憶施展月鑰之力護住了記憶針,和師尊一起朝掌門峰走去。
路上蘇城逸有些唉聲歎氣的。
央拾憶不解,如今蘇心意和蘇盛才已經歸來,師尊有了家人又能即將報仇,為什麼看上去還是心情不好。
“師尊是在擔心盛才嗎?”
“剩菜,不對盛才那小子沒修煉過,不過他娘很厲害他的修為我不擔心。”
“我主要糾結我那掌門師弟。”
“唉,我那師弟辦事太慢循規蹈矩了,當年他自己家快死光了他都非要按照步驟一點點來,為人死板的恨,尤其這次的事不好弄涉及到上古世家,涉及到的規矩大著呢,保不齊要調查取證一個月。”
蘇城逸一提起這個師弟就搖頭:“就是因為他在俗事上這麼墨跡浪費時間,修為才一直沒我高。”
央拾憶回憶了一下覆雲宗流程,似乎大宗門的流程是都挺繁瑣的,便問:“大約得多久?”
她希望還是要儘快,豔尊掌握著渡紅會,手裡無論是情報還是詭異的東西都很多,最好能和掌門彙報完當場去抓。
當然她也知道這不太可能,畢竟豔尊乃是一大上古家族的族長,光是各個世家盤根錯節的勢力就有很多。
蘇城逸想了想:“正常情況估計要陸陸續續查半個月,這期間隻會對豔家人進行的簡單原址關押,太容易偷跑出人了,這些老頑固調查起來慢得很。”
他越說越生氣,腳步都不由得加快了:“他自己家的事也就罷了,這次他要是還敢這麼墨跡萬一放跑了豔尊,老子就把覆雲宗鬨他個天翻地覆!”
央拾憶回憶著覆雲宗掌門,有點想不起來這個人了,她一直沒怎麼在宗門裡正經待下去,掌門長居掌門峰輕易不露麵。
心中有些擔心,還是越快越好才行,哪怕是豔舞都沒那麼好對付,畢竟是主角團一員她想要對付就一定要快,不然保不齊劇情出現變故救她一命。
兩人風風火火到了掌門峰,師尊壓根不用人通報,帶著央拾憶直接進。
這是除那日檢測靈根外央拾憶第一次見到覆雲宗的掌門。
掌門一襲青衣道袍,長發束帶,清風玉骨書生麵,長相有些過於年輕秀氣了。
隻是他眉宇間有著嚴厲,作為修仙界掌罰公正的覆雲宗掌門,他一向循規蹈矩。
央拾憶因為他是容寒硯和碧樓的師尊一直對他印象不好,此刻心中也有些擔憂,一進去大殿,裡麵容寒硯和碧樓竟然都在。
由於他們沒有通報的突然進入,兩人毫無覺察,在掌門麵前的爭論聲也傳入她耳中。
容寒硯如同一縷清冷的風站在殿中央,對著上首的掌門師尊懇切:“師尊,大師姐那位準道侶不知來源底細,修為又高,我懷疑是魔族人士欺騙大師姐,應該徹查才對。”
隻聽他這一席話,實在是心係宗門安危。
央拾憶挑眉,沒想到容寒硯還在惦記蕭宴,這是被蕭宴懟後記仇了?
她正要上前說什麼,一旁碧樓先不認同了。
“掌門師尊,我認為師兄說法有些偏頗,或許那人來自某個世家,許多上古世家都有藏匿的天之驕子,以他的修為來看應當是如此,這種人能成為我宗之人道侶乃是添磚加瓦的好事,貿然搜查乃是結仇。”
她嘴裡說的是我宗之人道侶,卻沒有說是央拾憶的道侶。
央拾憶就抱著膀子站在殿外看著兩人爭論,恍惚想起來碧樓已經將蕭宴列為了男主。
不過魔尊的這個蕭宴化身不怎麼出現,碧樓也就一直沒什麼舉動,如今終於要有行動了嗎?
這時隻聽容寒硯道:“就算不搜查也要簡單調查身世,弄清楚他是哪個世家的人。”
碧樓滿臉善良:“這種事情我可以直接問他,無需刻意調查,師尊我懇請您發布一道任務,準許我同蕭宴一同前去,我自會了解。”
呦嗬。
央拾憶聽著碧樓的打算有些驚訝,轉頭去看掌門的意思。
兩人爭執時掌門端坐在上首一言不發,許久他隻是疲憊的捏捏眉心:“你們小輩的事自己解決,切莫得罪人,有了證據再來辯論。”
“都走吧。”
他這完全是和稀泥誰都沒答應,容寒硯一臉不甘,碧樓也有些不情願的轉身,央拾憶對掌門的性格也有些無奈了,自己徒弟他都不怎麼管。
此事兩人一回頭看見央拾憶一愣,想到剛才的話被她聽到,表情都有些不自然,緊接著又看向蘇城逸,不情不願的行禮。
“太上仙尊。”
兩人彆扭的不行有很小心,如果不是生辰宴上豔尊親自過來給他敬酒,他們怎麼也不願意相信這一直跟在央拾憶身邊的風流公子居然就是堂堂太上仙尊。
蘇城逸根本沒心情理他們,抬腳就往裡走,央拾憶要守護記憶針當然也得進去,碧樓臨走前看到央拾憶也進愣了愣。
“大師姐,長輩們要談事,你不和我們一起走嗎。”
“我還想去太上峰坐坐呢。”
央拾憶眼神沒分給她:“我有要事。”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
兩人擦肩而過,碧樓在唯獨隻有央拾憶能看到的地方嗤笑一聲,囂張的轉身就走。
央拾憶沒讓她走,立刻拉著她胳膊:“我聽師妹嘲諷我,是有什麼事嗎。”
這下容寒硯也看過來,有些詫異的看向碧樓,有點不敢相信一向溫和體麵的碧樓會這麼做。
碧樓更是沒想到央拾憶居然真的拉著她問了出來。
她臉一下子漲紅,這人怎麼這麼不要臉。
她當即像是迷茫搖頭:“大師姐在說什麼,我剛才什麼也沒說。”
“哦。”
央拾憶放開她胳膊,她可不需要像碧樓那樣時刻維護形象,有什麼說什麼:“你當然沒說話,隻不過嘲笑的表情有些難看,下次彆做了。”
說著她徑直跟師尊走入大殿,任由碧樓在她身後氣的跺腳。
見蘇城逸來了掌門終於笑了,滿意的看著他如今恢複年輕和活力的打扮。
“許久不見師兄心情如此好,最近有什麼好事嗎。”
蘇城逸挑眉,吊兒郎當的直接拉著央拾憶去座位上坐下:“找到了當年滅門的罪魁禍首,我當然神清氣爽。”
“哦?”
掌門一下子站起來,有些震驚和驚喜:“林清蘇家?三百年過去了。”
“不然我還因為彆人家高興嗎,”說著他讓央拾憶穩住記憶針飄到掌門麵前:“你看這是什麼,這可任何人都做不了假。”
“記憶針。”
掌門一眼認出此物,鄭重點頭:“記憶針乃是自身記憶所化,修仙界從來沒有手段能影響到其中內容,此物可以作為有力證據。”
“這是誰的?”
“我親妹妹,蘇心意。”
說著他開始釋放記憶針的內容,央拾憶也抓住機會再次仔細看了一遍當年滅門的影像,著重觀察裡麵的神秘紅衣人。
可惜這紅衣實在太大了,完全遮蔽身形看不出男女,央拾憶哪怕又看了一次也無果,果然還是得親口問豔尊和豔舞,不知道以後有沒有機會。
思索間掌門擰眉拍桌,他這個好脾氣的人難得被弄得如此憤怒,難以置信的看著這一切。
“豔樞他……唉。”
作為當年的同輩人,掌門和豔樞自然是熟悉的,豔尊多年來的口碑也是極好,待人接物都挑不出毛病,是世家中極少見的沒顯示出傲慢的人。
偏偏這樣的人卻在暗中做出此等彌天大錯。
這時蘇城逸又扔給他一件帶血的衣服:“這衣服是巫家人的,被埋在豔家院中,我測過,我宗親傳弟子豔舞就是巫家和豔家血脈,我懷疑巫家當年也是被豔家滅的,你可以從這方麵調查一下。”
掌門鄭重點頭,起身憑空寫下手書,向來情緒平和的他少見的憤怒。
“我這就昭告各大仙宗開會徹查豔樞和豔家,進行仙宗聯合公審,務必會給師兄一個交代。”
蘇城逸早就猜到是這樣,擺手說:“公審流程實在太慢了,你給換個順序,先讓我們覆雲宗帶頭直接將人拿下入獄審,一邊審一邊再聯合各仙宗公審。”
他說的這個流程雖然快,但卻是相當不合規矩的。
豔尊好歹是豔家族長,在沒有通知各大宗門世家的情況下即刻入獄還是太嚴苛了,難保會引起其他宗門的抗議。
央拾憶也有些緊張的看著掌門,不知道他會不會答應下來,但豔尊必須趕快抓緊去才行,這人掌握渡紅會手段太多,再晚點都跑沒影了,哪怕全修仙界通緝她也不放心。
掌門眉心緊擰,沒怎麼猶豫就點頭說好。
“師兄你放心,蘇家的事就是我的事,我就算頂著壓力也一定會還你個公道。”
蘇城逸終於笑了,轉身帶著央拾憶離開,不忘朝他擺擺手:“哈哈好,等你好消息。”
央拾憶心情也輕鬆下來,她看著天上一道道流光朝掌門峰趕來,知道他現在就已經開始準備行動了,放下心來。
掌門此人雖然古板但還是挺護短的,這次行動他頂著的壓力可不小。
還好成功了,希望能早點抓到豔尊,央拾憶還是希望儘量彆讓師尊和魔尊出手,其他人過去圍攻抓捕就好了。
這時她轉頭見師尊又皺起眉頭,問:“怎麼了?流程還是太慢嗎?”
蘇城逸搖頭:“豔樞老賊名聲太好,貿然抓他肯定會引起逆反,我得找人提前給輿論造勢。”
央拾憶點頭。
蘇城逸卻沒走,而是看向央拾憶:“我先帶你去找魔尊那小子,在豔尊被抓前都彆一個人待著,小心被他狗急跳牆偷襲。”
央拾憶沒敢說魔尊這會在她房間裡,擺手道:“師尊你將我送到太上峰山腳就好,魔尊應該在山上樹林裡,這個距離足夠他感應到我了。”
蘇城逸點頭沒起疑,眨眼間將央拾憶送到太上峰山腳下,匆匆離開。
終於要抓住仇人,央拾憶心情有些緊張和悵然。
回憶著曾經的過往,她其實隻是眾多被懷疑成女主的一員,像所有人那樣驗證失敗死去,原本能對著那幾位仇人複仇都很難了,沒想到如今居然真的能撼動幕後的罪魁禍首。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而且豔家一倒,樹倒猢猻散人人都會踩一腳,她身邊又有魔尊這個主角團的中心男主,殺死豔舞複仇也幾乎近在咫尺。
心情前所未有的輕鬆和期待,央拾憶眼神明亮的往山上走,下一刻就愣住了。
隻見一個人被五花大綁從山上咕嚕嚕的翻滾下來,看上去無比可笑,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這人咬著牙不肯痛呼出聲,好看的臉上滿是羞恥,一落地甚至沒有還手,就這麼頭發亂糟糟的被綁著飛出太上峰。
央拾憶第一次看到容寒硯這副樣子,想到這人最愛麵子,沒忍住笑出聲來。
容寒硯急著飛走根本沒注意到她,原本修長清冷的身姿已經絲毫看不見了。
“咦,真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