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拾憶一直焦躁不安的心情一下就變好了。
有了那些仙茶的靈力滋養,她的修為會直接暴漲一大截。
她想了一下今晚的畫麵,蕭矜厭在那裡熟睡,而自己在他身邊忽然化形,一瞬間用長長的指甲割斷他喉嚨,又或者是割斷他身邊伴侶的喉嚨,成功改變自己的死亡命運。
她眼底終於露出笑意,乖乖的趴在蕭矜厭掌心。
看到她的樣子蕭矜厭挑眉:“原形畢露了,一讓你跟我回家你就乖,果然你真正想要的是這個。”
不要臉。
央拾憶咬牙切齒,哼了一聲但依舊沒有反駁。
他誤會就誤會吧,這樣對她沒有防備心更好下手,反正她也不在意一個將死之人的誤會。
誰知這時蕭矜厭又說:“不過我總不能這麼輕鬆就隨了你的意,走,先跟我一起吃飯。”
“吃什麼?”央拾憶不解。
蕭矜厭天生就是高等妖龍,妖龍還需要吃飯嗎,據說這些大妖都是多少年不吃一次飯的。
耳邊傳來輕飄飄的聲音:“吃兔肉。”
央拾憶:“……”
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掙紮中的央拾憶很快就被帶進了一間飯館。
堂堂審判官居然大駕光臨,裡麵無論是食客還是老板都非常激動,老板更是親自過來迎接:“審判官大人,請問您想要吃點什麼,我們店可是王城內樣式最全的。”
“找點她能吃的。”
蕭矜厭給老板看了一眼懷裡的白兔,不過隻讓他看了一眼就又把衣服合上了。
老板眼力很好,一掃而過的功夫都看清了。
“哦哦是兔妖啊,品相這麼好的兔妖真是難得一見,”那老板立馬點頭哈腰的答應下來。
蕭矜厭坐在包廂裡等菜,等老板一走,央拾憶就從他懷裡鑽出來。
“你到底什麼意思。”
本來以為這人要喪儘天良的吃她,沒想到是帶她來吃飯,他會有這麼好心?
她話音還沒落,軟軟的肚皮就被捏了一下。
白兔一瞬間瑟縮,下意識去咬他,蕭矜厭根本就沒躲笑著捏得更歡了。
“你肚子扁成這樣多久沒吃飯了,鎖鏈暫時可解不開,我可不想今晚睡到一半被你肚子叫喚聲吵醒。”
央拾憶雖然心裡不忿但也覺得有道理,她同樣也怕肚子叫喚吵醒蕭矜厭導致刺殺計劃失敗,那也太憋屈了。
“好吧。”
央拾憶勉強開口,話音剛落,就看到那張巨大的俊美臉龐朝他靠近,似笑非笑。
“怎麼這麼急著跟我回家?你是不是有彆的打算。”
央拾憶心中一緊,意識到自己表現得太過冷淡,這位審判官又警惕多疑,興許已經懷疑些什麼了。
她身體有些僵硬,正想解釋說話就聽見他咦的聲音。
“其實你急著想見我伴侶吧。”
白兔的眼睛睜大。
“看來我猜對了,”蕭矜厭看清白兔的反應,坐直身體失笑:“你待會可彆咬她,她脾氣沒有我這麼好。”
央拾憶點頭,果然能生出那種小魔頭的能是什麼好人,這兩口子完全一個樣。
不過他的伴侶到底是誰?現在在隱婚嗎,修為又怎麼樣,以前完全沒聽說過。
哪怕是三年後也沒什麼消息傳出來,她一直不知道審判官到底是和誰成的親。
央拾憶好奇的不行,這些事情得提前知道才方便做刺殺計劃,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想了想她軟下口吻。
“她脾氣很壞嗎?會不會打我,”白兔小小的身體瑟縮,仿佛一想到什麼就開始害怕起來。
蕭矜厭垂眸盯著她看,片刻挑眉:“你要是讓她不高興了,她興許真的會打你。”
“所以待會你離我近點,彆招惹她。”
蕭矜厭竟然用了彆招惹這個詞。
央拾憶還是第一次看到堂堂妖域審判官對一個人麵露忌憚,一時間心中驚疑不定,這位伴侶不會比他還要厲害吧?
會不會是王族成員。
她心臟重重沉下去,殺了王族成員自己還有可能在妖域立足嗎,哪怕逃到天涯海角都會被追殺吧。
不過也未必,也許是他故意嚇唬她。
心中思緒紛亂間老板笑眯眯的帶著人端了一大盤子豐盛的菜上來,還特意看向四腿站在桌麵上的白兔。
之前隻是看到在審判官大人懷裡,此刻他才發現白兔四肢都被鐵鏈纏滿了,看樣子明明是犯人。
他忍不住感慨了一句:“帶來吃斷頭飯嗎,審判官大人還是一如既往這麼仁慈。”
蕭矜厭挑眉,不過沒跟飯館老板計較,等人一走他看向央拾憶:“吃吧,斷頭飯。”
央拾憶心知肚明自己的確應該是死刑犯,這一頓搞不好也真是她最後一頓,她本來沒什麼胃口對桌上的菜不感興趣,然而等她走到盤子邊上兔子眼睛睜大了。
這完全是仙食。
央拾憶愣愣的看著這一盤子菜,她以前從來沒來飯館吃過,像她們這種低級小妖根本沒錢來吃,她也不覺得自己會把有限的錢放在這麼昂貴又普通的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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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她第一次知道原來有錢人吃的飯是這樣的,就和那仙茶一樣,都是用靈石培育而成,僅是吃個飯對她這種小妖修為都大有益處。
蕭矜厭看到白兔愣愣的盯著,還以為她因為那句斷頭飯生氣了,正要再次開口就看到白兔一整個跳進了盤子裡,張著嘴大快朵頤起來。
他立刻揪著鎖鏈將兔子拎起來:“想吃?”
白兔毫不猶豫的點頭,這次沒再鬨彆扭了。
“那你得告訴我你叫什麼,我總不能請一個一無所知的人吃飯。”
央拾憶想了想:“兔月。”
“假的,不信。”
蕭矜厭敏銳的不行,危險的幽綠眼瞳湊近看她:“重說一個名字。”
央拾憶無語了:“你怎麼肯定我不叫這個。”
她是真不想告訴蕭矜厭自己的原名,怕待會蕭矜厭跟同僚提起自己,導致自己的名字在這些審判員記憶裡生根了,到時候殺完人他們就有了切實的抓捕對象。
這時她聽到了對方的回答:“兔月太普通,你肯定不愛叫。”
“兔十一。”
“算了,我還是去測名法器麵前掃一下,看看你到底是誰。”
蕭矜厭說著就要拎著央拾憶往外走,央拾憶四條腿在空中晃,掙紮的不停連忙道:“我叫央拾憶。”
這次蕭矜厭終於不動了,重新將她拎回桌子上:“這還差不多。”
央拾憶不理解:“這次你怎麼不覺得是假的。”
“你自己想。”
央拾憶眉頭一直皺著:“是不是你剛才已經讓其他審判員調查我了。”
她越想越覺得有可能,不由得心中暗罵這個人狡詐,畢竟當時她沒有聽到幾人的交談聲。
“不是。”
這個疑問很快就被蕭矜厭給否了:“你再好好想。”
央拾憶奇怪,難道是自己什麼時候不小心告訴他名字,她怎麼不記得了。
“無所謂了,不在乎。”
央拾憶懶得再想這些瑣事,縱身一跳,小小的身體頓時跳進了盤子裡。
蕭矜厭還在等著她回答,結果視線一轉就已經看到盤子空了一半。
他第一次知道這麼小的身體居然能吃下那麼多飯。
隨著仙食的持續攝入,白兔原本還有些發澀的毛迅速變得光滑無比,本就軟蓬可愛的外形更是讓人愛不釋手。
鮮食入口即化根本不占肚子,央拾憶大吃特吃,感受到了修為在暴漲,渾身前所未有的舒服。
如果說以前的她距離化形還很遙遠,需要不眠不休足足努力三年,可現在她覺得自己距離化形隻剩一步之遙了
然而她並沒有高興多久,吃完了這盤子飯她跟一隻空盤大眼瞪小眼。
沒了,剛剛好全都吃沒了,距離化形就差一點。
甚至現在她隻要再吃一小碗飯都有可能直接化形。
央拾憶心中搖頭覺得現在這樣也好,化形是她的底牌現在可不能現在就動用,適可而止的道理她知道。
待會隻要進了審判官家隨便喝點仙茶她就能醞釀化形,現在反而不適合再吃下去了
於是她乖乖住嘴,卻聽審判官說:“再來點。”
“不用了,我飽了。”
她假裝撐的受不了躺在桌上,圓滾滾的肚皮鼓著,腹部的毛極其柔軟順滑。
蕭矜厭手賤伸手就要戳,央拾憶頓時翻了個身躲開,下一刻聽見身後蕭矜厭的聲音。
“你不是想知道我為什麼知道你名字嗎。”
央拾憶想了想還是翻身回來,被他在肚皮上戳了一下,然後聽到了男人的話。
“因為我早就認識你。”
因為我早就認識你……
在被審判官帶回家的路上這句話一直盤旋在央拾憶耳邊揮之不去,她縮在蕭矜厭懷裡驚疑不定的看向他。
他認識她?怎麼可能呢,他們生活一點交集都沒有。
如果說蕭矜厭是在說謊,總感覺也不太像,因為她一說自己的真實名字蕭矜厭就直接點頭。
到底怎麼回事?
央拾憶絞儘腦汁也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和他認識,兩人完全不是一個階層,平時根本沒機會碰到。
她隻有在幾年前遠遠見過審判官一麵。
但那時審判官新官上任在中央廣場被所有人簇擁,而她隻是躲在角落裡觀看這一切的兔子。
審判官全程沒有朝她這邊看一眼,況且如果真的早就認識她,為什麼三年後蕭矜厭會放任自己兒子過來殺她。
央拾憶腦海亂的不行,最後隻能歸結於蕭矜厭又在嘴裡跑馬車,根本就是胡亂說的歪打正著。
這麼想著,她已經跟著審判官來到家中。
妖域王城麵積不大內房屋數量並不多,像她們這種沒化形的小妖都是幾十家擠在一個簡陋的石樓中湊合。
然而她此刻看到審蕭矜厭帶她進了一座位於王城中央的高聳城堡,那麼巍峨的城堡竟然一整個獨屬於他。
央拾憶嘴裡泛起苦悶,但也沒辦法,審判官無論是修為還是地位都很高,又是高貴的純種龍族血脈,住這樣的城堡理所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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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隻是很不舒服那個小魔頭生來就能擁有一切,住在這麼好的地方還養成那麼邪惡的性格。
小魔頭甚至都不如他這個審判官的爹,好歹蕭矜厭不至於當街胡亂殺人,被自己襲擊了也沒有立刻殺死她。
好在這會他還沒出生,一切都還可以改變,讓那小畜生再也不用生出來。
思索間真正進入這座城堡,央拾憶的第一反應卻沒覺得這裡有多美好,反而覺得很大很空曠還很冷清。
裡麵幾乎沒有多少生活的痕跡,連家具都不多,和審判官冰冷的氣質十分像。
果然這個人跟他的家一樣,看著冷冰冰的沒有一點感情,不過那個城堡女主人呢,家裡怎麼好像也沒看見什麼女妖的東西。
央拾憶打起精神,站在蕭矜厭衣襟裡一直在向四周張望,晃動的白兔腦袋弄得人有些癢。
蕭矜厭將她從懷裡拿出來:“找什麼呢,又餓了?”
被他這麼一提醒,央拾憶意識到比起找那個女主人,她現在更應該找點吃的。
不隻局限在仙茶,也許審判官家裡隨便一點吃的全都是仙食。
於是她點了點頭:“確實有點餓了,有東西吃嗎。”
“哦。”
“不好意思你隻能餓著了,我家裡沒吃的。”
審判官聳肩。
央拾憶睜大眼睛,不是吧,這大哥真的假的連茶也不喝。
不過想想審判官也不吃飯,好像也不是沒可能,但她沒想到這位連茶也不喝,她看了半天甚至都沒看到桌子上有水杯。
這還是正常人嗎,什麼破生活習慣。
估計他的另一半也是跟他一模一樣的,所以兩人才能過在一起,難怪會養出那種沒有人情味的小魔頭。
她咳嗽了一聲有些結巴:“我、我現在雖然吃飽了但晚上餓的很快的,得有點東西備在身邊。”
“不然我的肚子就會一直叫,吵得你睡不好。”
這話似乎讓蕭矜厭有些動容,作為忙碌的審判官,他需要有充足的睡眠。
然而他卻沒說什麼,隻是帶著央拾憶繼續往樓上走
央拾憶心臟突突跳,如果不能化形成功的話,哪怕他趁著蕭矜厭睡覺再襲擊也傷害不了他,而且看那女主人的樣子,武力應該也同樣高強。
事情一下子難了起來。
心跳如雷的被帶著上樓,她心中有些後悔怎麼沒在飯館直接再點些東西吃,其實就算吃飽了距離化形也有一點時間的,再怎麼也比現在完全沒有希望好。
看那審判官的樣子明顯完全不打算帶她出去再買一些東西。
央拾憶急的一直下意識摳鎖鏈,很快就被他帶到頂樓。
這裡的裝潢稍微有點妖味了,但也僅僅隻是多了一些書,還有一張床。
那床大的不得了好像能睡五個人似的,央拾憶忍不住問:“你和審判官夫人平時都住在這張床上嗎。”
蕭矜厭湊近看她:“你這麼好奇她,該不是想取代她成為這座城堡的女主人。”
央拾憶閉嘴不吭聲。
然而她的反應蕭矜厭直接當她默認了,笑著思索一陣:“說實話也不是不行。”
央拾憶睜大眼睛:“什麼意思?真的可以?”
她從來沒想過這個可能性,懷疑蕭矜厭在誆騙他,但心跳如雷她忽然意識到一件更方便的事。
假如她從中作梗讓這兩口子分開,那樣豈不是既不用殺人也不會生下那個小魔頭。
但蕭矜厭又不是有毛病,好端端的怎麼會為了這自己這個殺人犯和他夫人分開。
央拾憶心中惴惴不安,然後她很快發現這個人好像真有毛病。
蕭矜厭竟然欣然點頭,語氣一點也沒有為難:“當然可以,我現在就叫她出來。”
說著他隨手施了個召喚小法術。
在央拾憶還沒反應過來時,隻感覺城堡內一陣地動山搖,仿佛整個城堡都在晃。
什麼情況。
她在桌上都有些站不穩了,錯愕的看著周圍在晃的一切東西,下一刻,視野裡出現了一個龐然大物。
一位矯健、雄壯、肌肉發達的粉裙女子從走廊另一頭跑來,龐大的身軀幾乎將整個走廊占滿。
央拾憶也終於明白城堡裡沒什麼家具的原因了,也就是走廊足夠空蕩,但凡走廊上稍微多點東西都會被撞碎。
離得近了,她發現那女子生的青麵獠牙,兩隻粗壯的胳膊各拿著一個抹布,跑動間就已經將走廊上上下下全部拖乾淨,一點死角都沒留。
央拾憶呆呆的坐在蕭矜厭掌心,整個人懵了。
這個,這就是那個小魔頭的娘?
長得是不是不太像啊,那小魔頭雖然惡毒又無情,但說實話還是很修長漂亮的,跟蕭矜厭長的很像,跟眼前的女主人沒有半點相似的地方。
下一刻,她就看到那個鐵山一樣的女子來到他們麵前,說話時各種回音嗡嗡直響:“大人找我有何事?”
大人?
這個稱呼讓央拾憶心中微動,緊接著就聽到蕭矜厭問:“都打掃完了嗎。”
“回大人,還剩您的房間沒有打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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