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否認,“凡事都應該有個緣由,我為什麼要毒殺我娘跟婉兒他們?”
“還能為什麼,自然是為了家產了!”林嬸子斜著她,一副我看透你了的姿態,“江晟很快就要議親娶媳婦兒,將來還要分走一部分錢財土地,你當然巴不得他早點死了。”
“還有江婉,從小就是個病秧子,月月要喝藥,花錢如流水,這樣的累贅,你敢說你不想扔了?”
“至於你娘跟你表哥,不過是為了掩人耳目罷了,省得彆人懷疑到你的頭上。”
說到這裡,林嬸子突然想到了什麼,急忙看向了主審官的方向。
“大人,我記起來了!出事的那天晚上,我因為吃得有點多,便去了附近走動消食,正巧遇見了杜氏……”
她繪聲繪色地講了起來。
那會兒正是晚飯時間,天也黑了,路上冷冷清清的,陰森得很。
杜氏卻一個人帶著狗在外麵閒逛。
她當時就覺得有點奇怪,便隨口問了句,杜氏說她是出來遛狗的。
狗還要遛,從來沒聽說過。
而且她還特意提醒過杜氏,說村裡有幾個閒漢喜歡晚上亂跑,杜氏又長得漂亮,可千萬彆衝撞了她。
結果杜氏根本不在意,還反過來諷刺了她兩句,然後帶著狗得意洋洋地走了。
“現在回想起來,杜氏就是有預謀的,她在水裡下了毒,自己不敢吃,所以借故跑了出來,之後再回去裝裝樣子,然後臟水潑到了我身上。”
“對,一定是這樣!”林嬸子越說越興奮。
杜若真想給她鼓個掌,真是絲絲入扣,合情合理啊。
要不是她是當事人,她都要信了。
圍觀的百姓們果然紛紛倒戈,把矛頭都轉向了杜若。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白長了一張好皮,心卻黑成了這樣。”
“連親娘都害,還是個人麼?”
“江捕頭這是造了什麼孽啊,竟然娶了這麼個婆娘,差點害死了自己全家……”
甚至還有膽兒肥的在那喊:“江捕頭,休了這個毒婦!休了她!”
一時間群情激憤。
見此情景,人群中的林青霜心中狂喜,忍不住嘴角上揚。
太好了,沒想到事情峰回路轉,娘竟然憑著三寸不爛之舌扳回了一局。
看杜氏這下還有什麼招!
“肅靜!”縣令大人喝道,“再有喧嘩者,趕出公堂!”
人群這才不情不願地住了嘴。
縣令大人眼含希冀地看著杜若,再次問道:“杜氏,你可還有話說?”
杜若當然有,而且很多。
但仔細想想,說了又有什麼用呢?到了這個地步,說什麼他們都不會信。
既然說不清楚,那就不說了。
換個時間,換個人說,那效果才是杠杠的,到時候驚掉所有人的下巴!
想到這裡,杜若悄悄扯了下自家相公的袖子,朝他眨了眨眼。
然後裝出一副快要急哭了的模樣,“我沒有,真的不是我……”
“大人。”江漓會意,馬上高聲道,“這件事一定另有內情,還請大人給我們一點時間查明真相。”
縣令大人點點頭,一拍驚堂木,“此案擇日再審,退堂!”
頓了頓,又加了一句:“把杜氏跟呂秀娥一同押入大牢。”
對不住了杜娘子,本官雖然相信你,但是那麼多人看著呢,總要做做樣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