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這怎麼可能!
在場所有人都大吃一驚,齊刷刷看向趙老夫人。
杜若更是眉心直跳。
親家變姐妹,這也太戲劇了吧?如果是真的,那麼江墨年跟蘇氏,豈不是表兄妹近親結婚?
她忍不住後怕地鞠了一把汗。
幸好江漓跟江湛他們幾個都是正常的,沒有生出畸形兒……
趙老夫人倒是淡定得很,臉上甚至帶著祥和的笑容,“如玉啊,你還跟年輕時候一樣,脾氣火爆。說起來咱們也快四十年沒見了,我還怪想你的,不如進屋喝杯茶,敘敘舊如何?”
“敘舊?我們之間除了仇恨,還有什麼舊情可言?”閻婆子嗬嗬兩聲,“有話就在這裡說,怎麼,做了虧心事,怕人聽見啊?”
“閻如玉!”
晴嬤嬤指著閻婆子厲聲道,“你少血口噴人,我們家老夫人對你夠好的了,是你自己不知足,還反過來攀咬一口,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嗎?”
閻婆子的視線轉向她,上下打量著。
“我道是誰,敢在主子說話的時候插嘴,原來是晴雪啊,那就怪不得了,趙大小姐身邊的第一人,心腹大丫鬟,除了你家主子,那是誰也不放在眼裡的。”
她譏誚地扯了扯嘴角,“不過我勸你還是有點自知之明得好,彆整天拿著雞毛當令箭,扯著虎皮充大旗,說到底,奴婢就是奴婢,跟豬狗沒什麼兩樣,都是上不得台麵的東西。”
晴嬤嬤也不是好惹的,當即反唇相譏。
“是,我是奴婢,但怎麼也比你強,至少我娘是清清白白的良家婦。”
“不像你,一個花娘生出來的賤種,還真把自己當正經小姐了?”
這話一出口,閻婆子仿佛被戳中了痛點,瞬間變了臉色。
下一刻,突然掄起手裡的棍子,朝著晴嬤嬤惡狠狠地打了過去。
熊二一直在旁邊警惕地盯著,見狀立馬上前阻止。
結果卻被江漓搶先了一步。
江漓將那棍子抓在手心裡,語氣淡淡:“祖母有話好好說,何必動手?”
“好好說?”閻婆子怒不可遏,“你聾了不成?她剛才說什麼你沒聽見嗎?她罵我,罵我是賤種!我要是賤種那你是什麼?你就是小賤種!虧你還幫著她說話,養不熟的白眼兒狼,不孝的畜生!”
說著奮力想抽出棍子,可惜力氣不夠,根本抽不出來。
她更氣了。
於是轉頭四顧,從桂花樹上折了一根枝條,一邊往江漓身上抽打一邊咬牙切齒地咒罵。
“彆以為當了官我便不敢打你,我是你祖母,我打你天經地義。”
“這世上每天死那麼多人,你爹死了,你娘也死了,為什麼你還不死?偏偏要留在陽間膈應人,禍害我們老江家!”
“我今兒就打死你個小畜生!”
每打一下,閻婆子的臉皮就劇烈抖動一下,額頭上都滲出了汗。
可見她是用儘了全力,是真的想打死這個孫子。
江漓沒有躲。
不是不能,而是不想。
一來這點傷害對他來說算不得什麼,不痛不癢。
最重要的是,閻婆子越是這樣,他心裡反而越是輕鬆,那座叫做“祖孫情”的橋梁早已經垮了,而閻婆子的詛咒跟毆打,會加劇它的崩塌潰敗。
那麼將來他的冷心冷清,也才會心安理得,毫無負擔。
江漓是無所謂,有人可忍不了。
杜若危險地眯起了眼。
雖然知道江漓的體質強悍,那跟小枝條根本傷不了他。
但畢竟是自家男人,還是難免心疼。
她的手癢癢的。
要不,乾脆像對付朱氏那樣,把這個討厭的老太婆給毒啞了事?
也省得一天到晚的聒噪,聽著鬨心。
嗯,就這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