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漓雙手接過聖旨,“臣,領旨謝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連公公眼睛笑成了一條縫,“恭喜江大人,又升官兒了。聖上對您期望頗高,禹王殿下更是十分看好您,多次在聖上麵前替您美言,在朝堂上也不忘為您爭取機會,您可不要辜負了他的一片苦心啊。”
“那是自然。”江漓道。
他頓了頓,神色變得凝重,“隻是有件事,還請公公提點。”
“哦?江大人請說。”
江漓便把閻婆子剛過世,自己還在孝期的事講了一遍。
聽完後,連公公沉思片刻,然後道:
“按律法來講,江大人勢必要丁憂一年的。這聖旨來的好,不如說來得巧,自古皇命淩駕於一切之上,自然也包括守孝。所以江大人大可不必糾結,按時赴任即可。”
“隻是為免落人口實,江大人可以寫一份奏折,將自己的情況上表,聖上最為通情達理,想來會為您奪情的。”
所謂奪情,就是皇帝覺得現在特彆需要你這個人,準許你不用守孝了,或者縮短守孝期,趕緊上班乾活。
聽到這話,江漓稍稍鬆了口氣,“多謝公公解惑。”
杜若也高興起來。
剛打瞌睡就有人送枕頭,怎麼不算運氣好呢?
江族長就更興奮了,差點喜極而泣,忙叫小輩們跑步去江漓的新宅子那邊,燒飯煮茶水,打掃鋪床,好生招待貴客。
好在當初宅子造得大,客房也多,要不然還真住不下。
還有那二十多匹駿馬,也不能怠慢了,孩子們就負責去田邊割草,越多越好,回來喂給馬兒吃。
當天中午,連公公吃得肚子溜圓,借口找杜若討點消食的藥片,又偷偷塞了封信給她。
信麼,自然還是宗政允寫給她的。
仍舊一水兒的英文。
說他卯足了勁兒,才把江漓調到了京城,賜的那個宅子也是他精挑細選的,保證杜若滿意。
讓杜若快點上京城去,他等不及了。
想她了……
杜若坐在床邊,看著那信,呆愣了很久。
連江漓進來都沒有察覺。
“怎麼了?”見杜若眼圈微紅,江漓坐過來,瞄了眼她手中的信,“禹王他……沒事吧?”
杜若搖頭,“沒事,我就是有點擔心他。”
江漓哦了聲,沒接話。
杜若掐了他一把,“你哦什麼?是不是又胡思亂想了?”
“那倒沒有,我信得過娘子,娘子不是說了麼,隻把禹王當成異父異母的親兄弟而已。”江漓拉住她的手,“我隻是在想,禹王幫了我這麼多次,該怎麼感謝他。”
杜若白了他一眼,“這還用想?你過去後,多幫著他一點,彆讓什麼這個皇子那個太子的欺負他就是了。”
江漓失笑,“娘子也太看得起為夫了,我隻是區區一個四品禦林軍統領,還是副的,皇子之爭,我根本沒有插手的機會。”
也是哦。
杜若垮下臉,“太難了,費了那麼多勁,好不容易爬到了四品,結果發現還是站得不夠高。”
江漓攬住她,在她頭頂親了親,“沒事,為夫會繼續努力的,遲早有一天,要讓娘子你站得比所有人都高。”
“那比你也高嗎?”杜若仰頭看他,眸中光芒閃耀。
江漓刮了下她挺翹的鼻子,哼道:“休想!為夫永遠都在娘子上麵!”
杜若氣得打他。
兩口子正鬨騰著,房門被人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