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你在哪裡?
救我,救我啊……
江宗寶再也撐不住,砰然倒地,眼睛直直地望向村口的方向,死不瞑目。
“啊啊啊啊!”一旁的郝金枝終於從震驚中緩過神來,嚇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驚聲尖叫。
連公公冷厲的視線射向了她,“閉嘴。”
郝金枝像一隻被掐住了嗓子的鴨子,瞬間噤聲,整個人瑟瑟發抖。
她好想跑,但是腳好像灌了鉛一樣,重如千斤,根本動不了也不敢動。
“公公饒命啊!”郝金枝跪在地上砰砰磕頭,眼淚狂飆。
連公公摸出拍子擦了擦手,語氣淡然中帶著威脅,“說吧,都看見什麼了?”
“我,我……”郝金枝眼珠子亂轉,突然福至心靈,“我什麼都沒看見!”
連公公眯起眼,“什麼都沒看見?你家男人意圖非禮雜家,你瞎了不成?”
郝金枝這才反應過來,“對對,我看見了!江宗寶那個畜生想非禮公公,他該死!”
連公公這才滿意地點頭,“很好,是個懂事的,記得實話實說。”
他隨手扔給郝金枝一張五十兩的銀票,“給你丈夫辦個體麵點的後事吧。”
郝金枝抖著手撿起那張銀票,猛咽了一口口水,飛快地揣進懷裡。
然後警惕地盯著那兩個飛魚衛,一步步往門口退,等退到了院子外麵,立馬撒腿就跑。
邊跑邊嚎。
“天殺的江宗寶啊,你怎麼這麼想不開啊,丟下我一個人做寡婦啊嗚嗚嗚……”
那大嗓門兒,一下子就引來了許多村裡人圍觀。
“咋了宗寶家的,哭成這樣,你家男人出啥事想不開了?”
“什麼寡婦不寡婦,咋的,江宗寶死了?”
“該不會是你下手太重,把人給打死了吧?哈哈哈……”
哈個屁啊!
人是死了,但不是她郝金枝打死的好嗎?
是被那個白皮公公的手下給劃死的!
但這話郝金枝哪裡敢說?說了自己也得被劃死。
她可不想和江宗寶埋一塊兒。
郝金枝不理他們,隻坐在地上拍著大腿哭喊:“好你個江宗寶,色鬼投胎啊,連宣旨官都敢非禮!這下好了,沒命了吧?我怎麼這麼命苦啊,年紀輕輕就守寡啊,叫我下輩子可怎麼活啊……”
啥?非禮宣旨官?
村民們一片嘩然,都驚呆了。
江宗寶瘋了吧?吃了熊心豹子膽了?還是色欲熏心昏了頭?連宣旨官都不放過。
大夥兒拔腿就往江家老宅跑,果然一進門,就看到倒在血泊中的江宗寶。
一動不動,血流了一地,死得不能再死了。
旁邊杵著三個人,一個太監兩個官爺。
其中一個官爺的刀上還在淌血呢。
這麼刺激的場麵,江宗寶那廝該不會真的非禮人家了吧?要不然怎麼會被當場斬殺這麼嚴重?
村民們不敢靠近,又舍不得離開,隻堵在院子門口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個彆機靈的,轉頭就往江家二房跑,去給江漓通風報信。
聽說江宗寶死了,還是被連公公殺死的,江漓和杜若兩口子都驚了,趕忙過去查看情況。
路上碰到了同樣腳步匆匆的江族長一家。
兩撥人到現場一看,還真像那麼回事。
杜若伸手探了探江宗寶的鼻息,又讓係統掃描了一下,朝江漓搖了搖頭。
江漓看向了連公公,“公公,這是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雜家還想問問江大人呢!”
連公公胖臉漲紅,一副受了極大屈辱的模樣,“江大人,您這堂兄也太唐突了些吧?雜家可是欽派的宣旨官啊,對雜家不敬,就是對朝廷不敬!他竟然、竟然敢上手摸雜家!此事若傳揚開去,有這樣下流無恥、毫無教養的親戚,對江大人您的官聲又何嘗不是個打擊?”
“今天您必須給雜家一個說法!”
“否則雜家定要告到禦前,參您一個包庇縱容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