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過年隻剩下半個月了,本來還打算關門歇業來著,結果重症病患激增。
不得已,杜若隻能繼續堅持。
江漓還是一如既往地陪著她進進出出,不過這天被她給趕到慶園去了。
老鐵頭這一走,就是小半年,音信全無。
臨走前給裴越留了作業——紮馬步和練飛刀。
裴越是個有天分的,再加上人又勤奮,幾乎沒有一天打過盹。
短短時間內就練得有模有樣了。
既然師父不在,師兄教也一樣的是不是?
反正江漓現在閒得很。
江漓不太情願,不過娘子都開了口,他也不能拒絕,隻好照做。
杜若剛進醫館,就看到一樓大堂擠滿了人,老人孩子居多,不是發燒就是咳嗽。
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草藥味。
柯大夫和餘年餘慶他們忙得不可開交,大冷的天,都冒汗了。
看到這情形,杜若乾脆也懶得上樓了,直接讓餘年搬了套桌椅過來,現場看診。
直接用一個個掃描,人太多了,什麼一天隻看十個號子的規矩,這會子也不講究那些了,救人要緊。
一直忙到中午,患者還在源源不斷地往裡進。
柯大夫自己可以不吃,但師父還在長身子呢,不能餓著。
於是派小甜菜去隔壁慕雲館打包了點吃食回來,喊杜若上了二樓,先填飽肚子再說。
杜若吃得狼吞虎咽,讓柯老北鼻也吃幾口墊吧墊吧,待會兒才有精力應付。
“不是招了兩個人嗎?怎麼沒看見他們出來幫忙?”杜若邊吃,邊疑惑地問。
說起這個,柯老北鼻就一肚子氣,“彆提了,虧得我那麼相信他們,在師父麵前替他們說好話,結果那兩個不成器的東西,乾了沒幾天就跑了。”
杜若吃飯的動作一頓,“跑了?”
“可不是?”柯大夫狠狠咬了一口排骨,仿佛那排骨跟他有仇似的,“本來乾得好好的,看著挺聽話的,手腳也利索,我還準備給他們漲工錢呢。”
“結果前兒個一大早人就不見了,連鋪蓋都沒帶走。”
這麼著急,鋪蓋都沒帶走?
杜若總感覺有點不對勁,“你去他們家裡找過了沒有?”
“找過了,一開始還躲著我呢,死活不肯露麵,後來好不容易被我給逮住了。”
柯大夫恨恨地道,“我問他們為什麼不辭而彆,有急事可以和我說嘛,我又不是那等苛刻之人,還能不允他們的假?”
“做人一點誠信都沒有,怪不得那麼窮,活該。”
“無緣無故的,他們為什麼跑路?”杜若想不通,“嫌工錢低了?還是太累了?”
柯大夫搖頭,“怎麼問都不說,跟鋸嘴葫蘆似的,問急了就哭,說讓我彆逼他們,再問他們就去死。我不過就問了幾句而已,至於嗎?簡直莫名其妙。”
他快速扒了幾口米飯,“算了師父,彆管了,病人都顧不過來呢,哪有空搭理他們……”
杜若也就把這事拋在了腦後。
兩人以最快的速度乾飯完畢,下樓繼續治病救人。
就在杜若給一個燒成肺炎、嗷嗷哭的小朋友喂藥時,門口忽然一陣騷動,有個人哼哼唧唧地被抬了進來。
旁邊還跟著個貌若天仙的姑娘,正在嚶嚶地哭:
“郡王,您可千萬不能死啊!”
“江大嫂,快救救郡王吧,我給你磕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