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我真不是修煉的料?這具身體也就是個肉身凡胎罷了。”
更讓他憋悶的是,博士孫知乎全程像個甩手掌櫃,每日辰時來課室轉一圈,往蒲團上一坐,自己酣然入睡,不管學生練得如何。
有同窗想問問題,他隻睜眼丟一句“自己悟,悟不透就彆學通玄”,便再不理會。
方寧幾次想上前請教,都被孫知乎半夢半醒的憊懶模樣堵了回來。
到了第三日的時候,方寧的心底第一次生出放棄的念頭。
鬱悶到極點,方寧索性起身,自己獨自往太學院深處逛逛,希望能夠放鬆一下心情。
越往裡走,草木越密,古槐的枝葉交織成穹頂,陽光隻能透過縫隙灑下零星光點。
他踩著厚厚的落葉,聽著林間鳥鳴,心情多少有些放鬆下來,卻忽然聽到不遠處的灌木叢後傳來細碎聲響。
方寧腳步一頓,放眼看去。
在那枝葉縫隙之間,隱約可見有白花花的膚色激動晃動,莫不是有男女在這裡搞事情?
方寧一時覺得好笑,剛想繞開,卻不想踩到了一根乾枯的樹枝,發出了一聲清脆的“啪嚓”的聲響。
“誰?”
隨著一聲驚呼,就見一對男女從灌木叢後驚惶站起。
男子身著太學院玄色青衫,發髻散亂,女子則拽過了明黃長裙遮住了胸口。
那男子身形魁梧,方頭方臉,此時被方寧撞見,先是慌亂,隨即惱羞成怒,提上褲子衝了出來。
“你這廝眼瞎?沒看見這裡有人?還敢偷看?再看把你倆眼珠子挖出來當泡踩。”
方寧本沒心思計較,轉身想走,可那男子卻不依不饒,伸手去推方寧的肩膀。
“小子,敢壞老子的好事?記住點,在學院裡彆給我瞎說,不然的話,摘掉你的狗牙!”
本來方寧連日的憋悶本就沒處發泄,突如其來的辱罵與推搡恰好點燃了方寧的火氣。
他側身躲過,反手扣住男子的手腕,指尖在男子的神門穴稍一用力,男子就痛得大叫起來。
沒等對方反應,方寧腳下一掃,男子重心不穩,整個人趴著摔在地上。
方寧順勢按住他的後頸,將他的臉按在落葉堆裡,力道控製得剛好,沒傷他筋骨,卻讓他動彈不得。
“你……你敢動手打老子?”
男子掙紮著嘶吼道:“我是玄院庚辰班的王鬆。我爹是兵部主事!你敢動我,我讓你在太學院待不下去。”
方寧冷笑一聲,受上用力,將那男子的頭顱徹底地壓在了落葉當中。
“戶部主事?好大的官啊。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怎麼讓老子待不下去?”
說著,方寧繼續用力,直到那男子四肢抽動,不再動彈了,方寧才放開手,對著那邊呆若木雞的女子說道:“沒死,隻是昏了過去。醒過來後,告訴這混球,想要報仇,找丁亥班的方寧就是。”
說完,方寧也不管女子如何反應,拍拍手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