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孫知乎,方寧和夜魅穿門入院,終於來到了一間雅致的竹屋前。
竹屋和周圍的竹林形成一體,若不穿過竹林根本看不到這裡有竹屋,而竹屋也沒有門窗,四麵通風。
屋內沒有桌椅,隻在地上整齊排列著十六個蒲團,每個蒲團前都放著一本線裝的《通玄要訣》,十六個身著玄色院服的學子正盤膝坐在蒲團上,雙目緊閉,雙手結印,顯然在打坐吐息,連有人進來都沒睜眼。
“都停一下。”
孫知乎的聲音不高,卻讓屋內的學子們齊齊睜開眼,目光齊刷刷落在方寧身上。
孫知乎指了指方寧,道:“這是新來的學生方寧,以後就是丁亥班的人了。你,自我介紹一下。”
方寧往前站了一步,對著眾人拱手,語氣簡潔。
“諸位同窗,我叫方寧,初來乍到,往後請多指教。”
話音落下,屋內卻一片安靜。
一個束著高冠的學子隻淡淡掃了他一眼,便重新閉上眼,雙手結印繼續打坐。
旁邊一個穿淺玄色院服的女學子雖沒閉眼,卻也隻是點點頭,便低頭翻看手中的《通玄要訣》,沒有搭話。
剩下的十四人更是連眼皮都沒抬一下,仿佛方寧的出現隻是一陣無關緊要的風。
孫知乎見怪不怪,對著方寧指了指最角落的一個空蒲團。
“那是你的位置,先坐下熟悉《通玄要訣》。”
說罷,孫知乎便走到竹屋前方的主位蒲團上坐下,拿起一本厚厚的典籍,自顧自翻看起來,不多會兒竟然鼾聲如雷,睡著了。
看到孫知乎竟然秒睡著,把方寧驚得目瞪口呆。
剛開始以為孫知乎是要看書,哪曾想,看書直接給自己催眠了嗎?
而學生們,這是要放養嗎?
方寧看了一眼竹屋外,夜魅在外邊隨意找了個石頭坐下,自顧自地低頭觀察起了小蟲子。
似乎,來到太學院是正確的事兒,貌似很早之前溫吞就認出來了夜魅?他們到底和夜魅有怎樣的關係?為何每個人都諱莫如深呢?
方寧深深吸了口氣,將目光轉移到了眼前的《通玄要訣》上。
實際上方寧曾經研讀過《通玄要訣》,畢竟自己也很羨慕能人的本領,想要超脫凡俗晉階到能人領域,《通玄要訣》作為最為通俗易懂的晉階讀本,方寧不可能沒有讀過修煉過,隻是始終感覺不到身體裡的真氣罷了。
方寧手中的這本《通玄要訣》,字跡虯勁,要比自己之前看過的版本更加的厚重,因為其中留白的地方批注著密密麻麻的朱色注解。
這些注解都是曆代玄院高手的心得。
可就算這些注解明晃晃地擺在自己的眼前,方寧靜坐吐息下來,依然隻覺周身發涼,丹田空空如也,連半分氣感都摸不到。
接下來兩日,方寧幾乎焊在了課室的蒲團上。
白日裡跟著同窗打坐吐息,指尖按在書頁標注的“氣穴”上,連飯都讓夜魅送來,匆匆扒兩口便繼續。
夜裡課室熄燈,他就借著廊下的月光靜坐,眼皮沉得像掛了鉛,卻強撐著不敢睡
可兩日過去,彆說真氣蠢動,連指尖發麻的觸感都沒出現過,唯有久坐帶來的腰酸背痛格外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