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清寒這才緩緩抬腳,一步一步朝著行刑台走去。
他的步伐不快,卻帶著一種令人心悸的壓迫感,每一步落下,都像是踩在所有人的心尖上。
方寧混在圍觀的人群裡,看著嶽清寒這副從頭到腳都寫滿“裝腔作勢”的模樣,忍不住扶額歎氣。
究竟是誰?教授給自己的二徒弟這麼浮誇的高手形象?逼格拉的夠高,不怕被雷劈嗎?
好家夥,打就打唄,非得站著不動,偏要用眼神殺人?
生怕彆人不知道他厲害?
這裝逼的段位,簡直突破天際了。
“還有誰?”
嶽清寒突然停下腳步,仰頭大笑,聲音清亮,響徹整個法場。
方寧的腦海裡,頓時浮現出來了斧頭幫幫主被砍死的畫麵,嶽清寒竟然會這個梗?
當然了,嶽清寒不應該知道的,但這個場合,嶽清寒就是喊出來了。
笑聲未落,嶽清寒便朗聲道:“壯誌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那個什麼血……”
方寧差點衝出去給嶽清寒兩巴掌。
心說,你是我的弟子,我好歹是號稱學富五車的方夫子,怎麼會有你這麼一個不學無術的弟子?滿江紅讓你背了多少遍?還不會啊……
不過,隻是半句《滿江紅》,被嶽清寒念得慷慨激昂,氣吞山河,倒是很有逼格。
這一嗓子喊出去,那些還想衝上來的士兵,腳步頓時僵住了。
可軍令如山,片刻的遲疑之後,更多的士兵舉著刀槍衝了上來,黑壓壓的一片,像是潮水般湧來。
嶽清寒麵不改色,目光掃過之處,那些士兵便如同被狂風卷起的落葉,一個個慘叫著倒飛出去,撞在刑場的圍欄上、石柱上,甚至有的直接飛出了法場,摔在外麵的街道上。
一時之間,法場之上,人仰馬翻,哀嚎遍野。
“放箭!放箭!”
有人終於反應過來,嘶聲大喊。
頓時,數十名弓箭手彎弓搭箭,箭矢如蝗,朝著嶽清寒射去。
箭鏃劃破空氣,帶著淩厲的破空之聲,眼看就要將嶽清寒射成刺蝟。
可就在箭矢即將觸及他身體的刹那,一股無形的氣勁陡然擴散開來。
那些箭矢像是撞上了銅牆鐵壁,紛紛偏離方向,在空中胡亂飛舞,有的射在地上,有的釘在石柱上,還有的甚至倒飛回去,險些射中放箭的弓箭手。
全場死寂。
所有人都被眼前這一幕驚呆了。
這是什麼手段?
隔空震人,氣勁禦箭,這已經不是尋常的通玄高手能做到的了。
侍衛長的臉色終於變了,他知道,尋常的士兵根本奈何不了眼前這個人。
他深吸一口氣,朝著身後四個氣息沉穩的侍衛使了個眼色。
那四個侍衛,皆是穿著黑色勁裝,腰間佩著長刀,身形挺拔如鬆,眼神銳利如鷹。
他們是靳東來的親衛,個個都是通玄能人,修為最低的,也有凝氣三階的水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