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案人員對姐弟倆都很客氣,審訊進行的很順利。
蘇糖將自己的遭遇告訴了公安人員。
當然,瞞下了自己用槍傷格絨的事情。
隻說自己看到格絨把德莫狠狠的摔在了岩壁上,情急之下推了他一把。
沒想到他腳底一滑就跌倒了。
見格絨摔昏之後,她就抱著德莫一起離開了。
剩下的事情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她相信丹增已經幫她毀掉了所有對自己不利的痕跡。
“你離開後就沒有再回去?”
蘇糖搖了搖頭:“當時德莫已經昏死了,我擔心他會有什麼意外,連忙帶他回家接受治療。”
“蘇同誌,你的情況我們已經了解了大概,但暫時還不能放你回去,要等格絨醒來後,我們的同誌為他錄完口供再說。”
“格絨還沒有醒來?”
“你離開後,闖入了一群覓食的藏狼,它們咬傷了格絨,要不是有人及時趕到,他怕是連白骨都不剩了。”
藏狼是康巴地區特有的狼種,嗅覺靈敏,咬合力強,性子凶殘。
因為村寨就在山腳,是藏狼的生存區域,時常會發生藏狼襲擊家畜家禽的事件。
不過藏狼傷人的事件並不多見。
可能是因為極端天氣的緣故,藏狼饑腸轆轆就對昏死的格絨發起了攻擊。
聽到這裡,蘇糖頓時鬆了口氣。
格絨被狼群襲擊,也就意味著他身上的槍傷不會被發現,甚至所有的痕跡都會被傷口跟血跡所代替。
隻是這種畜生竟然沒死,真是可惜了。
格絨還沒醒來,審查工作無法完成。
再加上天色已晚,雨勢越來越大了,工作人員就把三人安排在了職工宿舍。
蘇糖走出審訊室,看到丹增正抱著熟睡的德莫坐在走廊的長椅上。
德莫正是沒心沒肺的年紀,這會兒睡得正香,就是睡相不太好。
嘴巴微張,口水流在了丹增的衣袖上。
丹增緊緊的抱著他,臉上沒有絲毫的嫌棄,還掏出乾淨的絲絹給德莫擦了擦嘴巴。
他以後一定是個好爸爸。
看到蘇糖走過來,丹增立刻抱著德莫站了起來:“外麵的雨勢太大,怕是要委屈你跟德莫在這裡住下了。”
“有睡的地方就很好了,我隻是擔心阿媽會胡思亂想。”
“家裡還有降央,他雖然性子魯莽了些,但也分得清輕重,會幫你安撫好阿佳的,不用太過擔心。”
丹增把德莫放在床上後,就跟公安同誌一起去拿新被褥。
蘇糖以為他被安排在了彆的房間。
看來今晚她要跟小德莫擠一擠了。
蘇糖把小德莫往裡麵挪了挪,隨後和衣躺了下來。
公安羅讓跟丹增打過幾次交道,知道他是部隊裡最年輕的團長,但一直單身。
妹妹勤珠跟丹增曾是小學同學,已經到了婚配的年紀,卻遲遲沒嫁人。
經常在家裡提起丹增,做哥哥的怎能不明白妹妹的心思。
丹增長得一表人才,又年輕有為。
羅讓對這個妹婿自然是滿意的,也樂意給妹妹牽線搭橋。
“丹增,今晚我值班,今晚你就跟我擠擠,一會兒咱倆再喝點酒暖暖身子。”
他家就在派出所附近。
一會兒讓勤珠送壺青稞酒,送點肉乾過來。
給妹妹創造一個機會。
沒想到丹增拒絕道:“多謝了,我們一家人擠擠就好。”
羅讓有些意外。
一家人?
剛才審訊的時候他也了解到蘇糖是丹增的繼妹。
可男女有彆啊,而且都是婚配的年紀,哪能擠在一起。
除非他對繼妹有彆的心思。
來的時候丹增的弟弟還塞給他一把肉乾。
讓他幫忙照顧好自己的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