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自己沒有聽錯,聽力沒出問題的那一瞬,李慕狸直接倒抽了一口涼氣。
她下意識看向供桌上的骨瓷俑。
現在那些本來就詭異的瓷俑,它們嘴角的笑看著更加叫人毛骨悚然了。
難道……這些俑也是用活人做的?
她剛剛穿越過來,就趕上了這樣淒慘的命運?
“那我們得想辦法逃跑,不能在這坐以待斃。”
李慕狸聲音都有些發顫,她嚇得眼淚都要出來了。
“我逃了,沒成功。”
顧硯辭歎了口氣,他臉上滿是懊惱。
“我聽見他們的話以後嚇得不行,就想偷偷掙開繩子逃跑,可祠堂太黑了我沒看清楚路,起身時撞翻了供桌,把那尊最漂亮的狐狸瓷俑摔碎了。
就是你看到的這堆碎瓷,原本是完整的一尊,瓷胎是象牙白的嵌著金紋,眼是一雙藍琉璃,比旁邊的瓷俑精致多了。”
顧硯辭指了指供桌中央的碎瓷片:“瓷俑碎了之後,看守就衝進來了,他們看見我醒過來以後猜到我想逃跑,所以又給了我一棍子,而等我再醒過來,就看見了你。”
李慕狸看著那堆碎瓷,剛剛沒有放在心上,現在卻越看越詭異,恐懼。
活人獻祭,狐仙許願。
老天爺這是給她整哪裡來了?
“那我們現在還有機會逃跑嗎?”
李慕狸看向祠堂門口的方向,心如死灰的問道。
外麵的風小了一點,偶有幾陣刮過窗欞發出嗚咽聲,像人在哭。
“你彆慌,我先聽聽外麵的動靜。”
顧硯辭食指抵在唇邊對著李慕狸做噓聲的手勢,然後他貓著腰湊到門邊,把耳朵貼在門板上。
外麵靜悄悄的,隻有看守均勻的呼吸聲和偶爾夾雜著幾聲呼嚕。
意識到外麵的看守以為他們兩個今晚鬨不出什麼陣仗睡著以後,顧硯辭高懸著的心終於落回了它原來的位置。
他回頭壓低聲音對李慕狸說道:“外麵隻有一個人,他睡著了,我們就趁現在溜出去。”
李慕狸點點頭,她跟著他走到門邊。
顧硯辭慢慢拉開門栓,那門縫剛開一條縫,他們兩個就聞到一股酒氣。
看來這人還喝了酒,應該會睡得更沉。
顧硯辭輕輕推開門,他打量著祠堂外麵的一切。
祠堂外是個小院子,院牆很矮,隻有一人多高,牆邊種著幾棵歪脖子樹。
而守他們的人此刻就睡在門邊,他腦袋一點一點的,睡的不知天地為何物。
“走。”
顧硯辭拉著李慕狸的手腕,他們兩個躡手躡腳地往院牆挪。
李慕狸的手腕很細,皮膚也很冰涼。
顧硯辭雖然覺得有點奇怪,不像正常人的體溫,但以為她是被嚇到的也沒多在意。
“我先爬上去,再拉你上來。”
這院牆是用土坯砌的,年久失修,不太結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