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瓷俑隻是晃了晃,他的身上裂了幾道縫,卻沒碎。
遭受攻擊,那瓷俑反而更凶了!
他血紅的眼睛裡的光更亮,再次朝著李慕狸撲來。
李慕狸往後退了一步,她下意識的伸手想要擋住頭顱庇護自己的瞬間,她手腕上的狐形玉鐲剛好碰到瓷俑的身體。
就在二者緊密無間的貼在一起的時候,玉鐲突然發出一道很淡很柔和的白光擊打瓷俑。
瓷俑遇到白光,更像是被燙到了一樣,發出“滋滋”的聲響!
他身上的裂縫越來越多,那紅眼睛裡的光也漸漸暗了下去。
“哢嚓”一聲,瓷俑碎裂開來,變成一堆瑩白的碎瓷片,散落在地上。
碎瓷片裡冒出一股黑煙,黑霧在空中凝聚成一個小小的孩童影子,影子模糊不清,隻能聽到淒慘的哭聲。
“救我……我在瓷窯裡好痛……好熱……”
哭聲越來越弱,黑霧也慢慢散去,隻剩下一地碎瓷片和水漬。
李慕狸跌坐在原地,她的指尖微微發抖,卻沒失態。
她看著地上的碎瓷片,深吸一口氣後鎮定的對顧硯辭說。
“它突然來攻擊我們,是一個偶然,還是有人刻意派來的?”
顧硯辭在包袱裡翻找法器的手一頓,他還沒有來得及看清楚那瓷俑是怎麼毀壞的,就抬頭和李慕狸四目相對。
她的臉色有些蒼白,眼神卻很堅定,沒有絲毫慌亂。
“沒有偶然的可能,隻能是刻意。”
他們彼此都知道,他們被盯上了。
隻是沒有想到,危險來的那麼快。
“我們得想辦法去瓷窯一趟,這些瓷俑都是通過瓷窯燒製出來的,在他們被造出來的地方,一定能找到所謂貢品的線索。”
“可是瓷窯肯定有守衛,隻有我們兩個人的,太危險了。”
顧硯辭皺著眉說。
“不危險,我們就該死了。”
李慕狸語氣平靜卻有力。
“我做了一個夢,夢裡看見了這個孩子被做成瓷窯的全過程,而剛剛那孩子的哭聲你也聽到了,他很痛苦也很煎熬,而現在還缺的三座貢品,我相信他們至少還會傷害三條人命。
我們去找證據,去找線索,不單是為了自保,也是為了還那些被害的人一個公道。
何況他們今天晚上已經來找我們了,我們要是隻在原地等待,說不定明天晚上,被扔進窯裡的,就是我們。”
顧硯辭看著她的眼睛,那雙眼睛裡沒有恐懼,隻有決心。
顧硯辭之所以讀聖賢書,想做父母官,就是想要護佑一方百姓平安。
何況他父親是有名的“大師”,捉妖無數,“邪不壓正”。
被邪術傷害的人無辜,被卷入這件事情的他們也無辜。
於是顧硯辭雖然珍惜他的命,也還是點了點頭。
“好,那明天一早我們就去。不過我們必須得做萬全的準備,今晚我整理整理我爹留給我的法器,還有好好想想他教我的法子,看看能不能找到瓷窯裡的鎮民生魂,把他們留下來,我相信隻要我們有人證,就能讓鎮民們相信我們。”
李慕狸點了點頭,她走到窗邊,看著外麵的月光,完全沒有了任何睡意。
但是她下意識的摸了摸手腕上的狐形玉鐲,此刻玉鐲已經恢複了冰涼,剛才那道保護她的白光像是錯覺。
可碎瓷片還在,孩子的哭聲也好像還在耳邊回響。
這是什麼法器嗎?
是……原主的法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