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沉重的木門,一股混合著香灰和血腥的氣味撲麵而來,堂中央的供桌上,擺著一尊半人高的狐形瓷俑,瓷俑的眼睛是兩顆紅色的琉璃珠,在昏暗的光裡泛著冷光。
是顧硯辭當初不小心打碎的那一尊,幾乎一模一樣。
“鎮長呢?我們把人帶來了!”
李伯公對著內堂喊。
腳步聲傳來,鎮長穿著青色官服,他手裡拿著那塊綠色的狐形玉佩,從內堂走出來。
他看到被綁著的四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很好,省得我再派人去抓。本來想等今晚再煉俑,但既然你們自己送上門,這次就用你們來‘生祭’!
把你們的血肉獻給狐仙,正好能穩固新俑的生魂。”
“生祭?”
吳衛臉色慘白:“你們瘋了!殺人是要遭天譴的!”
“天譴?”
鎮長嗤笑,他伸手撫摸著供桌上的狐形瓷俑。
“我們靠狐仙活得長久,天譴早就被狐仙擋了!用你們幾個外鄉人獻祭,是你們的榮幸!”
“可是我們也是霧隱鎮的人!”
吳衛拔高音量,模樣有些猙獰!
“那又怎麼樣?”鎮長臉色一瞬間變得冷寒,“從你們兩個決定和他們外鄉人合作的那一刻開始,你們就已經不是霧隱鎮的人了!外鄉人來霧隱鎮,就是該死!”
鎮長轉頭對李伯公道:“把他們綁在堂柱上,一個一個來。先從那個書生開始,他懂玄學,我相信狐仙大人會喜歡這樣的血肉的!”
老者們上前,把四人分彆綁在堂內的四根石柱上。
顧硯辭被綁在最靠近供桌的柱子上,鎮長拿著狐形玉佩,走到他麵前,玉佩泛著綠光,照得顧硯辭的臉慘白。
“你爹是玄學大師又怎麼樣?還不是一樣落在我手裡。”
鎮長用玉佩碰了碰顧硯辭的額頭,顧硯辭渾身一顫,像是被雷電擊中一般迅速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等獻祭了你,再獻祭那三個,最後煉出新俑,京裡的貴人肯定會賞更多的延壽寶物。”
李慕狸看著顧硯辭痛苦的表情,她心裡很著急,但是又想不出辦法來救他!
她低頭手腕上的狐形玉鐲,之前在寶瓷齋和瓷窯,玉鐲都能壓製邪祟,說不定這次也能對抗鎮長的玉佩。
雖然它剛剛沒有反應,但它現在是他們唯一的救命工具了!
李伯公道:“鎮長,生祭的吉時到了。”
鎮長點頭,他走到供桌前,拿起一把鋒利的匕首,匕首的刀刃在光裡閃著寒光。
他拿著匕首走到顧硯辭麵前,舉起匕首,眼看他就要刺向顧硯辭的胸口時……
“等等!”
李慕狸突然大喊:“你用我們獻祭,隻是為了穩固新俑的生魂,可你有沒有想過,京裡的貴人要的是‘上品俑’,不是用獻祭換來的殘次品!”
鎮長的動作頓住,轉頭看向她:“你什麼意思?”
李慕狸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平靜。
“我看過那本書,書上寫道,上品俑需生魂自願入俑,強行壓製隻會讓生魂反抗,俑身不固’。你用生祭的方式獻祭我們,我們的生魂會充滿怨氣,不僅不能穩固新俑,反而會讓新俑變成‘殘次品’,京裡的貴人不會要的!”
李慕狸拿到書的時候飛快的翻了幾頁,確實記下了一些文字。
鎮長對那本書倒背如流,他想起那些話,皺著眉,手裡的匕首放了下來。
是他著急了,隻惦記著生祭,忘記了上品俑的苛刻製作要求。
鎮長確實擔心煉出的瓷俑是殘次品,那樣不僅得不到延壽寶物,還會被京裡的貴人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