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菁從未想過,秦銘竟然會生病。
哪怕是聽到他在夢中囈語,她也並沒有多想。
或許,在她的心底,他就是一個無所不能的男人。
但是,此時此刻,眾多被忽略的細節似乎都逐漸變得清晰起來。
他的偏執,他的暴躁,他的強硬,都是那麼一反常態。
就像剛剛,明明兩人目光相接,他卻好像渾然不知。
許菁努力地使自己冷靜下來,雙眸緊盯著王振,一字一頓地問道,“到底是什麼病?”
王振垂下頭,依然保持沉默。
許菁的心中愈發焦急,聲音也不禁大了些。
“告訴我,他到底得了什麼病?我應該怎麼做才能幫他?”
王振神色遲疑,低頭看向秦銘,又轉向許菁。
眼下已經到了這種地步,若是他繼續隱瞞下去,秦銘的病情可能會越來越嚴重。
更何況,許菁也不是什麼好糊弄的角色。
如果他隨便編個病名,估計很快就會被對方識破。
正當王振準備開口時,顧子淇的聲音忽然從門外傳了進來。
“你不刺激他,就算是最好的幫忙。”
許菁聞聲看去,見到顧子淇帶著一個陌生的男人大步走了進來。
誠然,他是江幟,也是秦銘的主治醫生。
那個男人一眼就看到了秦銘,神情瞬間嚴肅起來。
“這次發病持續多久?有什麼症狀?”
“大概半個小時。秦少最近的情緒愈發難以控製,剛才更是完全認不出來人,攻擊性很強。”
王振仔細地回憶細節,如實答道。
“包括她嗎?”
江幟的視線轉向許菁,語氣有些意味不明。
王振點了點頭,又補充道,“以往都能認識,今天還是第一次發生這樣的情況。”
江幟嗯了一聲,想了想,又出聲道,“你先留下幫忙,無關人員先出去。”
顧子淇看向許菁,冷淡道,“讓他治療,有什麼事,我們出去再說。”
話音剛落,他便率先走出了房間。
許菁猶豫了一瞬,將秦銘交給王振後,也跟著走了出去。
顧子淇似乎對這裡十分熟悉,左轉右轉,就帶著許菁來到了二樓的會客廳。
許菁關上了門,一雙清眸緊緊地盯著他。
“現在,可以告訴我真相了嗎?”
顧子淇坐在沙發上,慢慢抬起眼眸。仟仟尛哾
“你見到秦銘的第一眼,難道沒有覺得有些似曾相識嗎?”
許菁回憶著兩人初次見麵的場景,不由得輕點了點頭。
顧子淇慢慢眯起眼眸,“你就沒有懷疑過,他可能會是你的某個熟人嗎?”
“不可能。”
許菁迅速否定,“我很確定,在遇見他之間,我並不認識一個叫做秦銘的人。更何況……”
她頓了一下,又補充道,“他是秦家的獨子,又怎麼可能和我輕易產生交集?”
“正常情況下來說,確實是這樣。但是……”
顧子淇慢慢眯起眼眸,“如果他之前並不叫秦銘呢?”
許菁愣了愣,連忙問道,“他之前叫什麼名字?”
“金禾。”
似是怕她沒有聽清,顧子淇又補了一句,“他在十二歲時曾經被人綁架,為了逃生,不得不化名為金禾。”
許菁站在原地,麵色隱隱泛白,心中已經無法用震驚來形容了。
對於金禾,她自然怎麼也不會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