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文不再等待血龍破解,龍淵劍帶著破風銳響橫斬在合金門板上。
赤紅色劍刃切開金屬時爆發出星群般的火花,整扇門如熱黃油般被斜斜剖開,斷裂處滲出的熔化金屬如活物般蠕動,在地麵燙出滋滋作響的蝕痕。
門後湧出的死士群剛張開獠牙,就被他反手一劍劈成兩半,腥臭的墨綠色漿液濺滿牆麵,將鎏金浮雕的牆飾染成猙獰的圖案。
“凱文!小心後麵!”妮娜的尖叫被頭頂通風管的金屬摩擦聲蓋過。
一隻背生骨翼的死士如黑色閃電撲下,利爪擦著凱文後頸劃過,作戰服纖維瞬間焦黑卷曲,露出下方滲血的皮膚。
他猛地旋身,龍淵劍如毒蛇吐信般探出,劍尖精準刺穿死士下頜,將其釘在雕花牆麵上時,劍身符文爆發出環形氣浪,震得周圍死士的骨骼發出瓷器碎裂般的脆響,數隻低階死士竟當場癱軟在地。
破門而入的瞬間,奢華的辦公場景在硝煙中顯露真容——意大利手工地毯被踩踏得滿是泥濘,水晶吊燈斜掛著淌下玻璃碴,牆上的古典油畫被能量衝擊燒出焦洞。
但更駭人的是從真皮沙發後、書架間隙湧出的死士群,猩紅目光在水晶燈殘骸的反光下如同浮動的血珠。
“凱文!三點鐘方向!”血龍的驚呼從耳後炸開。
凱文甚至未回頭,右拳猛地向前揮出,崩落能壓縮成的黑色鎖鏈如活蛇般破袖而出,瞬間穿透五隻死士的胸腔。
鎖鏈絞殺的刹那爆發出沉悶的爆響,碎肉混著骨渣噴濺在鑲嵌珍珠母貝的辦公桌上……
“嗬嗬嗬,看來我的擔心多餘了,這家夥純純變態一個……”
“變態?”凱文扯了扯嘴角,靴底碾碎腳邊死士的頭骨,“比起被死士追三小時,這更高效。”他突然閉上眼,精神力如蛛網般鋪開……
穿透倒塌的書架與扭曲的承重柱,在西北角牆壁的異常反光處捕捉到微弱的生命信號——那是藏在胡桃木護牆後的暗門,門縫裡滲出若有似無的血腥味。
他一腳踹開虛掩的暗門,腐臭與消毒水的氣味撲麵而來。
暗房不足三四十平米,四壁貼著鉛板,雷電芽衣蜷縮在角落的床上,白色實驗服浸透鮮血……
腹部的傷口翻卷著皮肉,暗紅色血液正順著床沿滴在生鏽的托盤上,發出“嗒、嗒”的聲響。
她的臉色蒼白如紙,唇瓣乾裂得滲出血絲,發間還沾著乾涸的汙漬。
“凱……文……”芽衣的聲音輕得像羽毛,瞳孔渙散地盯著來人,手指顫抖著想去夠他,卻因脫力垂落。
她的腹部傷口邊緣泛著詭異的青黑色,顯然被崩壞能感染,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牽扯著傷口,滲出更多血液。
凱文皺眉蹲下身,關節發出輕微的哢噠聲。
“我靠……我費這麼大勁兒就是來救你的,你可彆死了,我說……”
龍淵劍插在腳邊,他手按在芽衣腹部兩側,經過改良的崩落能順著掌心湧出……
那能量呈琥珀色,帶著灼熱的溫度,滲入傷口時激起細密的血珠。
隻要這種能量稍微刺激一下細胞,就可以加速身體的愈合,雖然後果會讓承受者變得比較虛弱,但總比死了要好……
芽衣猛地弓起身體,牙關咬得咯咯作響,冷汗瞬間浸透了後背。
她能感覺到斷裂的肌肉纖維在能量刺激下瘋狂蠕動,傷口邊緣的青黑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退,但隨之而來的是骨髓深處的虛弱感,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氣。
“咳……咳咳……”她咳出帶血的唾沫,卻在看見凱文額角滲出的汗珠時愣住——他的臉色竟也有些發白,額前碎發被汗水黏在皮膚上。
凱文收回按在芽衣腹部的手,金屬台麵上殘留的血漬已被崩壞能灼成焦黑,唯有她皮膚下淡粉色的疤痕還透著新生組織的濕潤……
那道傷口邊緣的肌理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收縮,像被陽光曬卷的花瓣。
牆角報廢的培養艙裡,殘存的培養液還在咕嘟冒泡,氣泡破裂時濺出的淡綠色液體,在艙壁凝成詭異的熒光紋路。
“謝……謝謝你……”芽衣的指尖蹭過他手背,那裡還殘留著崩壞能的灼燙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