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文剛跨進乾玄天宮的大門,耳膜就快被震破了………
“啊啊啊啊啊!金烏姐!我錯了!真錯了!再打下去要出獸命了啊!!”
白澤那毛茸茸的尾巴炸得像朵蒲公英,四蹄翻飛地在白玉地磚上打滑,身後的毛都被燎得焦黑了幾撮。
金烏踩著一團熾烈的火焰追得正凶,烈焰凝成的光鞭“啪”地抽在廊柱上,雕花石柱瞬間融成一灘金紅色的岩漿,蒸騰的熱氣把旁邊盆栽裡的仙草都烤成了乾柴。
凱文眼皮一跳,剛覺醒的半截龍軀在背後不安地扭動——倒不是怕,純粹是被這陣仗驚著了。
他這才瞧見,金烏懷裡原本抱著的那隻金色幼獸,此刻正縮在遠處的盤龍柱上,小爪子死死扒著龍鱗縫隙……
圓溜溜的眼睛瞪得像兩顆金珠子,連尾巴尖都在打顫,喉嚨裡發出“嗚嗚”的小奶音,活像隻被暴雨淋了的小貓。
“你看你看!他這不還好好的嗎!”白澤猛地一個急刹,前爪差點劈叉,借著慣性“嗖”地躥到凱文身後……
毛茸茸的腦袋從凱文胳膊肘後麵探出來,衝著金烏齜牙咧嘴……
凱文背後的半截金龍軀突然頓住了。金色的鱗片“哢噠”響了兩聲,用一雙豎瞳難以置信地盯著白澤的屁股。
——不是吧?這貨是白澤?傳說中能通曉萬物情理的神獸?
龍軀的鼻息噴在凱文後頸,帶著股難崩味的嫌棄幾乎要實體化。
它暗自腹誹:論血脈,老子這濯世金龍是山海‘皇族’正脈,你白澤雖不是龍族,好歹也是祥瑞之首,怎麼慫得跟隻被老鷹追的兔子似的?躲在人類身後算什麼本事?
“凱文?!”金烏的火鞭猛地頓在半空,熾烈的火光映得她鳳眸發亮,隨即又沉了臉,“你沒事真是太好了……但她,我今天必須收拾!”
她說著揚手就要抽,火鞭帶起的熱浪把凱文額前的碎發都吹得飄了起來。
“凱文小哥救命啊!”白澤“嗷”一嗓子,整隻獸都掛在了凱文腰上,毛茸茸的尾巴纏得比腰帶還緊……
“我上有老下有小其實沒有),不能就這麼英年早逝啊!她那火能燒魂!我怕疼!”
凱文被這一掛差點閃了腰,背後的龍軀不耐煩地甩了甩尾巴,一尾巴拍在白澤屁股上,把這貨拍得“嗷嗚”一聲,抱得更緊了。
接下來的半個時辰,乾玄天宮徹底成了戲台子。
金烏的火鞭追著白澤的狐狸腚抽,白玉地磚被燙出一串黑窟窿……
白澤仗著凱文擋箭牌左躲右閃,時不時探出腦袋朝金烏做鬼臉,結果被火燎了胡須,氣得原地蹦三尺高……
凱文夾在中間左支右絀,既要防著金烏的火焰燒到自己,又要拽著掛在身上的白澤免得他撞翻旁邊的玉鼎……
背後的龍軀還在不停用腦袋拱他——意思很明顯:放開這慫貨,看老子一口山海絕學噴死她!
最後還是盤龍柱上的幼獸“嗷”地叫了一聲,金烏這才收了火鞭,胸口起伏著喘氣,鬢邊的金羽都氣得發顫……
白澤從凱文背後探出半個腦袋,瞅著金烏消了氣,才敢鬆開爪子,委屈巴巴地舔著焦黑的尾巴尖:“知道了知道了……”
“你還敢說!”金烏眼一瞪,嚇得白澤“嗖”地又縮回凱文身後。
凱文揉著被勒疼的腰,哭笑不得地開口:“好了好了,金烏前輩,白澤他也沒釀成大禍……”他話沒說完,就被白澤拽了拽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