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攀爬雲梯的魏軍士兵,如下餃子一般,慘叫著,從半空中,墜落。
然而,魏軍的人數,實在是,太多了!
他們,如同,悍不畏死的,螞蟻,踩著同伴的屍體,前赴後繼地,向上攀爬!
終於,第一名魏軍士兵,翻上了城頭!
“殺!”
他剛剛站穩,還沒來得及,揮出武器,一柄長槍,便已,從他無法想象的角度,刺出,洞穿了他的咽喉。
一名,麵容冷酷的,漢軍老兵一腳將他的屍體,踹下城牆。然後麵無表情地,將長槍對準了,下一個爬上來的敵人。
戰鬥,在這一刻,進入了,最慘烈,最血腥的,白刃戰階段。
城牆,瞬間,變成了一座,血肉磨盤。
“滾石!礌木!往下砸!”
“金汁!給我往下潑!”
句扶,這位魏延麾下的猛將,赤裸著上身,抱著一塊上百斤的巨石,怒吼著砸了下去。
巨石,帶著呼嘯的風聲,將一架雲梯,連同上麵七八個士兵,直接砸成了肉醬!
張苞更是殺得性起。他嫌長矛在擁擠的城牆上施展不開,乾脆扔掉了蛇矛,奪過兩把環首刀,如同一頭衝入了羊群的猛虎,在魏軍之中掀起了一片腥風血雨!
“來啊!曹賊!來啊!”
他渾身浴血,狀若瘋魔。
每一秒,都有人在死去。漢軍,魏軍。他們的屍體,層層疊疊地,堆積在牆頭,腳下粘稠得幾乎無法行走。
空氣中,彌漫著令人作嘔的血腥味,焦臭味和內臟被燒焦的詭異香味。
喊殺聲,慘叫聲,兵器碰撞聲,骨骼碎裂聲……彙成了一曲地獄的交響。
漸漸地,漢軍的防線,開始被壓縮。傷亡在急劇增加。
一段由丹陽兵,負責防守的城牆,因為配合生疏,出現了一個小小的缺口。數十名魏軍的精銳甲士,如同聞到血腥味的鯊魚,瞬間從這裡,撕開了一道口子,衝上了城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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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王訓臉色大變。
一旦讓魏軍在城牆上站穩腳跟,後果不堪設想!
高高的將台上,鐘會放下了千裡鏡。
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殘忍的笑容。
“找到了。”他喃含道,“那道新舊城牆的結合處。果然是最大的弱點。”
“傳我將令!”他的聲音冰冷,而又充滿了,不容置疑的威嚴,“命‘虎衛營’,出擊!調集,所有衝車,集中攻擊,那個缺口!”
“我要在一個時辰之內,從那裡踏入宛城!”
“咚!咚!咚!”
魏軍的戰鼓聲,陡然變得急促而狂暴!
一支全身披著重型鐵甲,手持斬馬刀的精銳部隊,從魏軍本陣中衝了出來。他們正是曹操親手建立的,精銳中的精銳——虎衛營!
他們目標明確,直撲那個已經被撕開的缺口!
與此同時,十幾架幸存的衝車,也在無數士兵的推動下,冒著石彈,向著那段,本就脆弱的城牆,發起了,決死衝擊!
“轟——!”
“轟隆——!”
在衝車的反複撞擊下。那段由丹陽兵倉促修補的牆體,終於發出了不堪重負的悲鳴。
一道巨大的裂痕,出現在了牆體上!
“頂住!給老子頂住!”張苞雙目赤紅,帶著親兵瘋了一般衝過去,試圖堵住缺口。
但虎衛營的戰力,太過強悍!他們的斬馬刀,勢大力沉,專門克製漢軍的長矛。丹陽兵在他們麵前,第一次嘗到了潰敗的滋味!
眼看,那道裂痕,越來越大!
甚至已經有,虎衛營的士兵,從裂縫中擠了進來!
整個東城的防線,都將因為這個缺口,而徹底崩潰!
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
魏延依舊麵沉如水。
他隻是緩緩地,舉起了他的左手。
然後,猛地握拳!
“咚——!”
一聲與所有鼓聲,都截然不同的,沉重鼓響,在漢軍的後陣響起。
那是白虎軍的出擊鼓!
一直沉默地佇立在後方,如同一群黑色雕像的白虎軍動了。
“白虎軍,聽令!”
趙廣拉下了他的猛虎麵甲,隻露出一雙冰冷,而又堅毅的眼睛。
“目標,東牆缺口!”
“任務,肅清所有敵人!”
“隨我——出擊!”
“吼!”
一萬名沉默的鐵人,發出了他們自開戰以來的第一聲也是唯一一聲怒吼!
他們直接撞上了,正在瘋狂湧入的虎衛營!
“鐺!鐺!鐺!”
斬馬刀,狠狠地劈在白虎軍的玄鐵重甲上,卻隻帶起一溜溜的火星!
而白虎軍的士兵,甚至連晃都沒有晃一下!
他們麵無表情地從盾牌的縫隙中,刺出了他們手中那長達兩丈的冰冷長矛!
“噗!噗!噗!”
長矛入肉的聲音,密集得令人頭皮發麻!
衝在最前麵的,數十名精銳的虎衛營甲士,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便被這片移動的鋼鐵森林,瞬間吞噬!
白虎軍,沒有停。
他們踏過虎衛營的屍體,用自己的身體和盾牌硬生生地,將那道即將崩塌的巨大裂縫給堵住了!
他們就如同一枚,燒紅的鐵釘,被狠狠地釘進了那道致命的傷口裡!
正在城牆上,與丹陽兵廝殺的虎衛營,駭然發現他們的後路被斷了!
他們被包圍了!
鐘會,霍然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他死死地,盯著那股突然出現,又瞬間扭轉了戰局的黑色洪流。
“那……是什麼部隊?”他的聲音第一次帶上了一絲震驚。
如此沉重的鎧甲,如此森嚴的軍陣,如此恐怖的衝擊力!
就連他引以為傲的,虎衛營,在他們的麵前都顯得如此不堪一擊!
“白虎……玄武……”鐘會喃喃地念出了,斥候從荊州傳來的情報中,提到的那兩支神秘的軍隊。
他終於明白,陸瑁和魏延,敢於賭上國運的底氣來自哪裡了。
“鳴金!收兵!”
鐘會幾乎是咬著牙吐出了這幾個字。
他知道今天他已經不可能攻下這座城了。
繼續打下去,除了徒增傷亡沒有任何意義。
“當——當——當——”
悠長而帶有,不甘的鳴金聲,在戰場上響了起來。
如同潮水般,湧向宛城的魏軍,在聽到鳴金聲後退了下去。
他們在城下,留下了一片,由數千具屍體和無數殘破的,攻城器械組成的死亡地帶。
城牆上幸存的漢軍士兵,再也支撐不住,一個個癱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他們渾身是血,分不清是自己的還是敵人的。
他們,贏了。
但每個人都清楚,這隻是第一天。
魏延,拄著劍,站在牆垛邊。夕陽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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