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景:未時,竹林彆院院門。日頭偏西,呂文德提著食盒站在院外,臉上堆著小心翼翼的笑,身後還跟著兩個捧著禮盒的親兵,活像個上門認錯的晚輩。)
通報的下人剛進去沒多久,院門就“吱呀”開了。呂文德連忙探頭去看,卻隻見到黃蓉的侍女,沒瞧見正主的身影。
“黃姑娘說了,讓您把東西留下就回去。”侍女麵無表情地說。這侍女本是他撥派過去服侍黃蓉的,現在倒不認他這個舊主了。
呂文德哪肯走,連忙陪笑道:“姑娘通融通融,就說屬下是來賠罪的,保證不多打擾,說兩句話就走!”他一邊說,一邊悄悄往侍女手裡塞了個沉甸甸的荷包,“辛苦姑娘了。”
侍女掂了掂荷包,猶豫片刻,還是轉身進了屋。呂文德站在院外,心裡七上八下的,手裡的食盒都快被汗浸濕了——裡麵是他讓人特意燉的冰糖雪梨羹,知道黃蓉怕熱,還加了些潤肺的蓮子,本想借著送湯賠個好。
沒等多久,侍女終於出來傳話:“姑娘讓您進去,不過說了,要是再惹她生氣,往後就彆想再進這院門。”
“哎哎哎!一定一定!”呂文德連忙應著,打發走親兵,自己提著食盒快步往裡走。穿過竹林時,他特意放慢腳步,整理了一下衣襟,連呼吸都放輕了。
正屋的門開著,黃蓉坐在窗邊翻卷宗,背對著門口,連頭都沒回。呂文德輕手輕腳地走到她身後,將食盒放在桌上,規規矩矩地行了個禮:“黃姑娘,屬下……屬下給您賠罪來了。”
黃蓉沒吭聲,指尖劃過卷宗上的字跡,像是沒聽見。
呂文德見狀,連忙從食盒裡端出雪梨羹,獻寶似的遞到她麵前:“姑娘天熱辛苦了,屬下讓廚子燉了些雪梨羹,加了蓮子,敗火的,您嘗嘗?”他弓著腰,姿態放得極低,活像隻搖尾乞憐的狗,“昨夜是屬下混賬,得意忘形沒輕沒重,弄傷了您,您大人有大量,彆跟屬下一般見識……”
黃蓉這才緩緩轉過頭,目光落在他臉上,又掃過桌上的雪梨羹,語氣淡淡的:“呂大人倒是會做人,知道送湯賠罪。”
“應該的應該的!”呂文德連忙點頭,“屬下這心裡一上午都不踏實,就怕您還生著氣傷了身子。您要是還不解氣,就罰屬下抄一百遍城防圖,或者……或者您打屬下幾下出出氣?”他說著,還真把胳膊往她麵前湊。
黃蓉看著他這副刻意討好的樣子,又想起上午在校場他偷偷囑咐軍械官的小動作,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罰你?我可不敢。呂大人現在是襄陽的頂梁柱,我哪敢罰你?”她頓了頓,眼神一厲,“倒是我上午說的整改方案,呂大人打算什麼時候交上來?”
呂文德臉上的笑僵了僵,知道她還記著茬,連忙道:“這就交!這就交!屬下回去就親自寫,保證寫得詳詳細細,絕不敢敷衍!”他見黃蓉臉色稍緩,又壯著膽子說,“姑娘,昨夜那事……屬下真不是故意的,就是……就是太稀罕您了,一時沒控製住……”
這話半真半假,既認了錯,又悄悄捧了她一句。黃蓉瞥了他一眼,沒接話,卻端起桌上的雪梨羹喝了一口——甜而不膩,確實合她口味。
見她肯喝湯,呂文德頓時鬆了口氣,知道這關算是過了一半。他湊到桌邊,低聲道:“姑娘頸間的傷……要不要屬下給您抹點藥膏?屬下那裡有上好的去疤膏,一抹就好……”
“不用。”黃蓉放下湯碗,語氣緩和了些,“記住這次的教訓就好。再有下次,彆說喝湯,你連這院門的邊都彆想再沾。”
“記住了!屬下這輩子都記住了!”呂文德連忙表忠心,見她終於消了氣,臉上的笑也真切了些,“那……姑娘,下午的整改方案,屬下能不能……稍微簡略點寫?畢竟那些軍械確實沒大毛病……”
黃蓉白了他一眼,沒直接答應,卻拿起卷宗繼續翻看:“湯不錯,再燉兩天送來。”
這分明是默許的意思!呂文德頓時喜上眉梢,連連應道:“哎!好!屬下明天就送新的來!保證換著花樣給您燉!”
看著他眉開眼笑的樣子,黃蓉嘴角也悄悄勾起一絲淺淡的弧度。這胖子雖然貪色又愛耍小聰明,好在認錯態度還算誠懇,用這點甜頭吊著他,倒也省心。
窗外的陽光透過竹葉灑進來,落在桌上的雪梨羹上,泛著甜甜的光暈。這場因咬痕引發的冷戰,終究在一碗湯的暖意裡悄然落幕,隻是呂文德心裡清楚——往後在她麵前,可得把尾巴夾緊了,再不敢得意忘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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