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景:馬蹄踏過晨霧彌漫的官道,襄陽城的輪廓已縮成遠處一抹淡影。黃蓉勒住韁繩,讓馬緩下腳步,指尖漫不經心地劃過馬鞍上的雕花,目光落在前方呂文德的背影上——他的紫色官袍被晨風吹得獵獵作響,卻掩不住那股子藏在挺拔姿態裡的得意。)
呂文德勒住馬韁,望著漸漸遠去的襄陽城樓,喉結滾了滾,終究還是把那句沒說出口的話咽了回去。他想起初見黃蓉時,她雖已嫁為人婦十年、生了女兒,眼裡的狡黠裡卻還帶著點未脫的青澀。是他一點點教會她床笫間的周旋,是他讓她嘗到了放縱的滋味,那些帳內輾轉的日夜,他總以為自己是掌控者,是他親手把那隻驕傲的小鳳凰,開發成了懂風月、識情趣的模樣。可到頭來,竟是為他人作了嫁衣。
他從春桃口中隱晦得知——和黃蓉重歸於好那天,郭靖在男女之事上還像塊木頭。是黃蓉耐著性子一點點教,教他如何用指尖的溫度點燃情意,教他如何用內力武功的專長彌補技巧的生澀。那些他曾引以為傲的手段,竟被黃蓉原封不動地拿去,開發出了一個更勇猛、更不知疲倦的郭靖。如今郭靖摟著李莫愁,怕是也用著黃蓉教他的法子。呂文德忽然覺得胸口發悶,像被人用鈍器敲了一下——他種下的花,開在了彆人的園子裡,連澆灌的法子,都被學了去。
“呂將軍,風大了。”黃蓉的聲音從身側傳來,她裹緊了鬥篷,目光望著前路,沒看他。
呂文德扯了扯嘴角,想笑,卻比哭還難看。他開發了黃蓉,黃蓉又開發了郭靖,這麼算來,郭靖如今的“能耐”,倒像是他隔代教出來的。這荒唐的念頭讓他心裡又酸又澀,慚愧和怨懟攪在一起,像打翻了的五味瓶。“走吧。”他催了催馬,沒再回頭。身後的襄陽城越來越小,像個模糊的影子。他知道,那裡有郭靖和李莫愁的溫存,有他親手促成的“成果”,而他能做的,隻有跟著黃蓉往前走,走向那未知的四川險地。風卷著馬蹄聲,把那些沒說出口的彆扭心思,都吹散在了路上。
“呂大人似乎心情不佳。”黃蓉忽然開口,聲音裹在風裡,帶著幾分漫不經心的笑意。
呂文德聞聲回頭,臉上迅速換了副模樣,勒馬與她並行:“有‘王軍師’在,前路再遠也安心,便是心情不好,見著你也變好了。”他話裡帶著討好,目光在她臉上打轉,想起昨夜酒意裡的念頭,又添了句藏著自得的話,“說起來,若不是當初我引著姑娘嘗了那些滋味,姑娘怕還守著郭靖那木頭,不知風月裡的妙處呢。”
這話落進耳裡,黃蓉沒惱,反倒彎了彎眼,指尖輕輕敲了敲馬頸:“呂大人倒會往自己臉上貼金。”她抬眼望向前方,晨霧漸散,朝陽的光刺破雲層,落在她眼底,竟帶了些暖意,“你說你開發了我,倒也不算錯——畢竟是你先讓我知道,男女之事,原可以不隻是夫妻間的本分,還能有這般勾著人的快活。”
呂文德聽得心頭一熱,剛要再說些親近的話,卻見黃蓉話鋒一轉,語氣裡多了幾分耐人尋味的冷意:“可呂大人忘了,凡事都是會變的。你能開發我,我自然也能‘教’郭靖。”她側過臉,目光落在呂文德驟然僵住的臉上,嘴角笑意更深,“從前他是木訥,可架不住肯學。李莫愁性子溫順,伺候人的功夫是好,可論起怎麼摸透人心、勾著人離不開,她還差得遠。”
呂文德臉上的得意瞬間淡了,喉結動了動,想說什麼,卻被黃蓉的話堵了回去:“我勸他娶李莫愁,可不是單單為了斷自己的退路。”她抬手攏了攏墨色披風,指尖劃過領口時,帶著幾分漫不經心的慵懶,“我教他怎麼疼人,怎麼在溫存裡藏著分寸,怎麼讓女人心甘情願跟著他——如今他對李莫愁的好,一半是真心,一半,是我手把手教他的本事。你和靖哥哥,從來都是我的退路。”
“你……”呂文德張了張嘴,聲音竟有些發緊,“你既教了他這些,為何還要跟我去四川?”
黃蓉聞言,忽然笑出了聲,風卷著她的笑聲,在空曠的官道上散開:“呂大人,快活分很多種。跟郭靖在一起,是安穩的暖;跟你在一起,是帶刺的甜。”她勒緊韁繩,馬又往前邁了幾步,與呂文德拉開半尺距離,“我既得了安穩的暖,卻也不舍得你這帶刺的甜——我若不去,你沒了性命,這甜可就沒處尋了,畢竟你那天賦異稟,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遇上的。”
呂文德看著黃蓉策馬前行的背影,晨陽的光落在她的披風上,泛著冷冽的光。他忽然明白,自己“開發”了黃蓉不假,但依然不過是黃蓉人生棋局裡,一枚恰好能用的棋子。可即便如此,那股子被勾著的念想,還是壓過了心頭的涼意——他攥緊韁繩,催馬跟上黃蓉的腳步,心裡隻剩一個念頭:就算是棋子,能得這帶刺的甜,也值了。
馬蹄聲重新在官道上響起,一前一後的身影,在朝陽下漸漸拉長。黃蓉回頭望了眼遠處已看不見的襄陽城,眼底閃過一絲極淡的複雜,隨即被笑意掩去——郭靖有了李莫愁的溫順,呂文德有了對她的癡迷,而她,才能握著自己的棋,繼續走自己想走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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