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景:蜀道驛站客房,燭火已燃儘,帳內被褥尚留著纏綿的溫意。黃蓉緩過勁來,撐著榻沿摸黑坐起身,汗濕的發絲攏到耳後,眼底那點軟意早散了,推著呂文德的肩語氣利落:“起開,你去外間睡。”)
呂文德還未釋儘,掌心攥著她手腕不肯放,黑暗裡眉梢微挑:“剛緩過來就翻臉?”話未落,黃蓉柳眉一豎,伸手拍開他的手:“夠了就是夠了!不出去,今夜我就睜著眼坐到天亮——我跟你來四川可不是任你折騰的,你不聽話,難道要逼我這就回襄陽?”
她語氣發沉,指尖已摸索到榻邊的外衫,顯然是認真的。呂文德喉結滾了滾,看聽她話裡不容置疑的語氣,終究鬆了手,起身時忍不住捏了把她的腰:“真是……”話未說完,腰間肥肉便被黃蓉掐了一把她,他倒吸一口涼氣把後半句咽了回去,隻能無奈地扯過外袍披上,一步三回頭地往外走,臨到門邊邊還不忘回頭看著朦朦朧朧黃蓉坐著的影子,黑夜也遮不住她肩頭肌膚的白:“真不讓我留著?”
“滾!”黃蓉抓起枕邊的軟枕丟過去,他看見黑乎乎的一個東西飛過來笑著接住才知是個枕頭。黃蓉攏緊衣襟躺回榻上,想著方才的纏磨仍覺腿軟,卻又忍不住勾了勾唇角——這呂文德,倒還真怕她回襄陽。
呂文德剛在外間站定,就聽榻上傳來黃蓉清利落脆的聲:“把外間炭盆添熱點,彆凍著我明日趕路。”年過半百的人,竟半點不猶豫,轉身就去尋火折子,先點上新燭,指尖碰著冰涼的炭塊時,自己都忍不住失笑——論年紀,他能當她爹;論身份,他是領兵的將帥,可偏偏栽在這不到三十的姑娘手裡,她讓往東絕不往西,讓打滾絕不敢罵雞。
添好炭盆回到內間,見黃蓉蜷在榻上,錦被隻蓋到腰際,他剛想上前幫她攏一攏,就被她眼一斜:“杵著乾嘛?外間榻鋪好了?”呂文德忙應“就去”,轉身往外走時,又聽她補了句:“明早卯時叫我,晚了我自己回襄陽。”
他腳步一頓,回頭看她眼尾那點藏不住的得意,隻覺心口發暖,笑著應了聲“曉得了”。待在外間鋪榻,指尖摸著粗布褥子,忽想起從前在軍營,哪個敢這麼支使他?可換成黃蓉,彆說支使,就是她真讓他在帳前打個滾,他怕是也隻會笑著問“滾幾圈合你意”——這拿捏,甘之如飴。
呂文德在外間榻上躺下,聽著帳內黃蓉勻淨的呼吸聲,指尖不自覺摩挲著掌心——十年了,從初見她在襄陽城頭籌謀的模樣起,這念想就沒斷過,白日裡領兵打仗,夜裡對著孤燈,總盼著能離她近些,再近些。
如今雖沒名分,不能三媒六聘娶她進門,可此刻近旁有她的氣息,她會支使他添炭、會瞪著眼睛攆他、會拿回襄陽要挾他,這份親昵,早已和尋常夫妻沒差什麼。他忍不住低笑出聲,心裡頭暖得發燙,默默念了句“滿天神佛保佑”——十年念想沒白熬,能這樣守著她,哪怕隻是蜀道上這一夜夜的相伴,於他而言,已是天大的夢想成真。
內間似有動靜,他忙收了聲,果然見黃蓉掀了簾一角,睡眼惺忪地瞪他:“笑什麼?吵得人睡不著!”呂文德忙放輕呼吸,笑著哄:“沒什麼,就覺得……今夜炭盆添得好,不冷。”黃蓉“哼”了聲,放下簾兒沒再說話,他卻盯著那塊粗布簾子,嘴角的笑意壓都壓不住——這樣被她拿捏的日子,多過一天,都是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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