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景:四月十六日中午,武休關陳明遠將軍營帳外,日頭懸在半空,暖而不燥,營帳前掛著繡有“陳”字的軍旗,風一吹便輕輕晃蕩,帳外親兵垂手侍立,見郭靖三人前來,立刻快步上前引路,帳內已傳來杯碟碰撞的輕響與隱約的笑聲。)
郭靖攜李莫愁、小龍女剛到帳門口,陳明遠便已快步迎了出來,臉上堆著恰到好處的熱絡,拱手見禮時身姿微微前傾,語氣比昨日更顯客氣:“郭大俠、李夫人、龍姑娘,可算把你們盼來了!我一早就讓人備著宴,菜都是灶房特意挑新鮮的做,你們快裡麵請!”
說罷,他側身引著三人入帳,目光掃過李莫愁月白色道袍下的玲瓏身段,又掠過小龍女素衣上的溫婉氣韻,眼底飛快閃過一絲驚豔,隨即又掩了去——陳明遠在家中養著三房妾室,從前總覺得自己左擁右抱,已是享儘豔福,便常自滿於這份“豔福”,以為世間美人不過如此。直到黃蓉入川,為剪除趙彥呐羽翼、收服各地守將,他第一次見著那位黃軍師,才知自己從前有多淺薄:一身戎裝時英氣逼人,換上常服又溫婉大氣,眉眼間的聰慧與風情揉在一處,竟是他從未見過的絕色,那一眼,便讓他記到了如今。
帳內陳設雖不及郭靖住處雅致,卻格外寬敞,正中擺著一張紅木圓桌,桌上已擺滿了菜肴——紅燒肘子色澤紅亮,油光欲滴;清蒸魚臥在瓷盤裡,蔥絲薑絲鋪得整齊,還冒著熱氣;另有四碟精致小菜,葷素搭配得宜,連盛菜的瓷盤都選了素雅的青花紋樣,看得出來是花了心思的。郭靖率先入座,李莫愁挨著他坐了右側,小龍女則坐在李莫愁身旁,陳明遠看著兩人落座時目光始終黏著郭靖的模樣,腦海裡卻忽然閃過與黃蓉共處的那夜:彼時黃蓉剛在時任製置使趙彥呐手裡受了屈辱,急著收攏川蜀軍權,主動尋到自己,眉宇間帶著幾分未散的疲憊,卻反倒更顯柔媚,一句輕聲吩咐,便讓他心猿意馬。再看眼前的李莫愁與小龍女,一個冷媚勾人,眼尾藏著化不開的柔意,一個清麗溫婉,笑起來像浸了蜜,三個女人,一個比一個明豔,一個比一個嫵媚,一個比一個清麗,竟讓他一時有些晃神。
親兵上前斟酒,琥珀色的酒液順著壺嘴流入瓷杯,泛起細密的酒泡,才將陳明遠的思緒拉回。他端起酒杯,先對著郭靖舉了舉,語氣滿是敬佩:“郭大俠,這第一杯,我敬您!這些日子您在武休關操練將士、勘察地形,硬生生把咱們這的守軍戰力提了大半,有您在,咱們心裡都踏實,蒙古軍再凶,也不敢輕易來犯!”
郭靖連忙端起酒杯,卻沒立刻飲下,神色誠懇:“陳將軍客氣了,守關本就是我該做的事,將士們奮勇拚殺,我不過是儘了份力,這杯酒,該敬所有守城的弟兄們。”說罷,他仰頭將酒一飲而儘,動作乾脆利落,滿是江湖兒女的豪氣。
陳明遠見狀,也跟著飲了酒,又拿起酒壺,親自給李莫愁的酒杯添滿,目光落在她身上時,語氣愈發溫和,心裡卻清明得很:李莫愁與小龍女眼裡隻有郭靖,方才入座時,兩人的視線就沒怎麼離開過他,這般深厚情分,自己萬萬不敢冒昧湊上前,若是討了嫌,不僅沾不到半點好處,反倒可能得罪郭靖,連往後巴結黃蓉的機會都沒了。既然不能沾身,能這樣遠遠看著,賞賞這絕色容顏,也算是解了半分眼饞。
“李夫人,昨日是我唐突了,沒顧著您千裡尋夫的急切心意,還非要拉著設宴,今日這桌菜,就當我給您賠個不是,也為您接風洗塵,您可千萬彆往心裡去。”
李莫愁端起酒杯,指尖輕輕捏著杯沿,唇角勾著淺淡的笑,語氣不冷不熱,卻也沒讓人覺得疏遠:“陳將軍有心了,昨日之事我並未在意,倒是勞煩將軍今日特意籌備,該說謝的是我們。”說罷,她淺酌了一口酒,酒液不烈,還帶著點清甜,倒合她的胃口。
隨後陳明遠又轉向小龍女,笑著問道:“龍姑娘,今日這菜合不合你的胃口?我特意讓人做了道蓮子羹,知道姑娘性子溫婉,想必愛吃些清淡滋補的,等會兒你多嘗兩碗。”小龍女聞言,眼底泛起笑意,輕輕點頭:“多謝陳大哥費心,這些菜看著就好吃,蓮子羹我也喜歡。”
席間,陳明遠很會找話題,既不說太過官場的客套話,也不聊戰事的沉重,隻撿些軍營裡的趣事說——比如哪個小兵操練時腳下打滑,摔了個屁股墩,卻怕被同伴笑話,硬撐著爬起來繼續練;又比如灶房的老師傅新琢磨了道野菜餅,咬著香脆,將士們搶著吃,沒半刻鐘就被分光了。他一邊說,一邊悄悄觀察著三人的神色,見郭靖頻頻點頭、李莫愁不反感、小龍女聽得眉眼彎彎,心裡暗暗鬆了口氣:如今好好伺候這三位,他們高興了,黃蓉自然也會高興,隻要黃蓉高興,自己才有機會再沾到她的溫存,得些解饞的暖意。
小龍女聽得格外認真,偶爾聽到有趣處,還會忍不住笑出聲,眉眼彎彎的模樣,像個得到糖果的小姑娘。李莫愁則大多時候靜靜聽著,偶爾夾一筷子郭靖愛吃的紅燒肘子放到他碗裡,目光落在郭靖身上時,藏不住的柔意,隻有在陳明遠主動問話時,才會開口應答兩句,分寸拿捏得恰到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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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靖本就嘴笨,不善言辭,卻也被席間的輕鬆氛圍帶動,偶爾會補充兩句軍營裡的事,說到將士們連日操練、連飯都顧不上熱著吃時,神色也變得鄭重起來。吃到一半,親兵端上了蓮子羹,瓷碗裡的蓮子燉得軟糯,湯汁泛著淡淡的米白,清甜氣息撲麵而來。小龍女舀了一勺嘗了嘗,眼睛瞬間亮了亮,又舀了一勺遞到郭靖嘴邊,語氣軟糯:“郭大哥,你也吃,可甜了。”
郭靖臉頰瞬間紅了,下意識抬眼掃了陳明遠一眼,見對方正低頭舀著自己碗裡的羹,像是沒注意到這邊的動靜,才敢慢慢張口,含住勺子時,連耳根都泛了熱,含糊著說了句“好吃”,便趕緊低頭吃自己碗裡的,不敢再看小龍女,模樣格外憨厚。
李莫愁看在眼裡,無奈地搖了搖頭,卻也沒說什麼,隻悄悄伸手,用帕子幫郭靖擦了擦嘴角沾著的羹汁,動作自然又親昵。郭靖感受到指尖的溫軟,抬頭看了她一眼,眼底滿是藏不住的笑意。
陳明遠其實早已用餘光瞥見兩人的小動作,卻故意裝作沒看見,隻低頭喝著蓮子羹,心裡的盤算愈發清晰:黃蓉不同於李莫愁、小龍女,她憑智謀、兵法與軍功,硬生生懾服了現在的製置使呂文德,牢牢掌著川蜀的實權,隻要自己把武休關的軍務辦得妥帖,多在她麵前表表忠心,總能找到機會沾沾身,得些溫存。等戰事安穩了,他一定要去利州製置使行轅,多找黃蓉巴巴結結,好好伺候著,說不定還能再續那夜的溫存,那才是他真正惦記的事。
等眾人吃得差不多,陳明遠才放緩了語氣,看似隨意地問道:“郭大俠,也不知黃軍師近日在利州可好?前幾日聽聞利州那邊糧草充足,想來黃軍師也少了些煩心事,等戰事稍緩,我還想親自去利州,向黃軍師彙報下武休關的軍務,也好聽聽黃軍師的指點。”
郭靖聞言,剛要開口,李莫愁已先替他答道:“蓉兒在利州一切都好,呂大人如今對她言聽計從,糧草、新兵的事都打理得妥當,你要去彙報軍務,她定是樂意的。”李莫愁早已聽出陳明遠話裡的心思,心下了然——陳明遠去巴結黃蓉,恰好能讓黃蓉進一步拉攏川蜀守將,更利於她掌握蜀中兵權,所以才主動替郭靖答話,順水推舟。
小龍女則全然沒聽出其中門道,隻順著話茬說道:“黃姐姐前些天還跟我寫信,說利州的桃花開得好,等蒙古軍撤軍了,讓我跟郭大哥一起回利州看桃花呢,陳大哥要是去,正好能跟我們一起。”
陳明遠聞言,眼睛瞬間亮了,連忙拱手道:“那可太好了!若能跟郭大俠、李夫人、龍姑娘一同去利州,再得黃軍師指點,真是我的榮幸!”說罷,他又端起酒杯,對著三人舉了舉,心裡早已樂開了花——能跟著去利州,離黃蓉就更近了,到時候沒了其他領兵軍官跟自己競爭,親近黃蓉的機會,自然少不了。“這最後一杯,我敬三位,祝咱們早日打退蒙古軍,到時候一起去利州看桃花,喝桃花酒!”
三人也端起酒杯,輕輕碰在一起,清脆的碰撞聲在帳內響起。窗外的陽光透過帳縫灑進來,落在杯沿上,泛著溫暖的光,帳內的笑聲與酒香交織在一起,郭靖三人盼著戰事平息、往後能安穩度日,而陳明遠的心裡,卻滿是對利州之行的期待,藏著隻有自己知曉的、關於“解饞”的盤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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