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景:四月廿四日三更,李莫愁房中。燭火已燃得半殘,燈花簌簌墜落,映得滿室光影斑駁。李莫愁攥著帕子的手青筋微跳,剛要將桌上茶盞掃落在地,門外忽然傳來輕緩卻清晰的腳步聲——沉穩、有力,正是她等了半宿的人。)
房門被輕輕推開,郭靖高大的身影裹挾著夜露的清寒闖進來,身上那件洗得發白的粗布短褂沾著些微塵土,衣襟鬆散地敞著,鬢發微亂,額角沁著薄汗,顯然是剛從纏綿中掙脫出來,連整理衣衫的功夫都沒顧上。他身上還殘留著小龍女房內的脂粉香與曖昧氣息,與粗布衣裳的質樸形成了微妙的反差,心裡卻暗自慶幸——幸虧方才在小龍女那裡沒真個交貨,否則此刻怕是連赴約的力氣都無,更要被李莫愁察覺破綻,徹底穿幫。
“莫愁。”他聲音帶著幾分剛經曆情潮的沙啞,眼神裡藏著顯而易見的愧疚,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閃躲,“讓你久等了。”
李莫愁緊繃的脊背驟然一鬆,方才翻湧的怒火與委屈,在看到他身影的那一刻,竟消散了大半。她本就生得一副頂尖媚骨,哪怕此刻眼眶泛紅、帶著未平的嗔意,轉身時肩背微微一沉的弧度,都透著股尋常女子難及的嬌媚,不是少女的嬌憨,是曆經世事沉澱後,骨子裡漫出來的冶態,連整理寢衣領口的小動作,都勾得人目光發緊。她算著日子,再一兩天便是自己的月事,往後七八天隻能硬生生熬著,絕不能錯過今夜這個機會,這才按捺住性子等到現在。強壓下心頭的酸澀,她語氣聽不出喜怒:“還記得來?我還以為你被龍師妹纏得忘了時辰,連自己說過的話都拋到九霄雲外了。”
郭靖走進房內,反手掩上房門,腳步放得極輕。他看著李莫愁纖瘦卻透著媚態的背影,心裡愈發愧疚——方才在小龍女房中,哪裡是她懂事放行,分明是這丫頭壓抑了八九天,情潮爆發得又急又烈,纏著他溫存了半宿,可那股子熱烈來得快去得也快,儘興之後便渾身脫力,抱著他的胳膊沉沉睡去,連他起身離去都未曾察覺。這謊他說得心虛,更愧疚於讓李莫愁獨守空房到三更,加之知曉她向來心思重,早已存了負荊請罪的心思,可心底也藏著幾分隱憂,隻想著能先緩一緩,再好好補償。
“是我不好。”他誠懇地低下頭,聲音帶著幾分笨拙的歉意,“龍兒她等了我許久,情緒有些激動,我勸了她好一陣子,她才肯讓我過來。”他頓了頓,刻意加重了語氣,掩去心虛,“她雖不舍,卻也懂事,知道我答應了要來看你,沒再強留。”
李莫愁緩緩轉過身,燭火映著她眼底未散的水光,反倒襯得那雙眼愈發水潤,連帶著語氣裡的委屈與急切,都裹了層嬌媚的軟意:“懂事?她要是真懂事,就該知道你既許了我,便不該在她房裡耽擱這麼久。”她抬眼睨他,眼尾微微上挑,沒帶半分刻薄,反倒像勾人的鉤子,目光掠過他汗濕的鬢發與鬆散的粗布衣裳,心裡的計較愈發迫切,“我問你,方才在她那裡,是不是又依著她的性子來?你對她,向來比對我縱容得多。”
郭靖臉上一紅,有些窘迫地避開她的目光,下意識將敞開的衣襟攏了攏——這件粗布短褂是他穿了多年的舊物,素日裡隻覺舒適自在,此刻在李莫愁柔媚的寢衣、渾身漫溢的媚態映襯下,竟莫名生出幾分局促。“龍兒她年紀小,又單純,我不忍讓她失望。”
“不忍讓她失望,就忍心讓我獨守空房到三更?”李莫愁咬了咬唇,將唇瓣咬得泛紅,語氣驟然軟下來,眼底的急切混著委屈翻湧上來,連說話時微微前傾的身子,都透著股勾人的軟勁:“郭靖,我不是要跟龍兒爭什麼,隻是想求一份公平。你既認了我這個妻子,便該記得雨露均沾。我今年都已經三十二了,不比龍兒那般年輕,不趁早給你添個一男半女,難道等到四十多生頭胎嗎?我還生得出來嗎?到時我人老珠黃,你要是再厭了我,我連個依靠都沒有!我沒多少好日子了!想早些給你添個孩子,難道有錯嗎?”
她說著,眼眶便紅透了,鼻尖輕輕抽了抽,淚珠在眼尾打轉,卻沒破壞半分媚態,反倒像帶露的芍藥,添了幾分楚楚動人——其實她心裡門兒清,這是故意賣慘,好勾得郭靖多疼惜自己幾分,也讓他那份愧疚更重些。見郭靖眼神瞬間慌亂起來,她又帶著哭腔往下說,聲音軟得像浸了溫水,還裹著幾分不易察覺的委屈,連抬手拭淚的指尖,都透著股柔媚:“我算著日子,再過一兩天便要來了,往後七八天隻能熬著……原來我一個人在襄陽家裡獨守空房,熬著就熬著了,如今特意趕過來,到了你跟前,難道還要我繼續熬著嗎?在襄陽,那呂……文煥對我百般撩撥、千般溫柔,我一直都替你守著這具清白的身子,但凡我心誌有一點不堅,都守不住這點清白,你就不能體諒體諒我嗎?”
話音剛落,兩行清淚便真個從眼角滑落,順著臉頰往下淌,滴在寢衣的衣襟上,暈開一小片淺淡的濕痕。她演得極真,連說話時的哽咽都恰到好處,半點看不出刻意為之的痕跡,反倒像憋了許久的委屈,終於在他麵前繃不住了,那份媚態混著脆弱,更讓人移不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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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靖看著她落淚卻依舊嬌媚的模樣,心裡的愧疚瞬間翻江倒海,比先前更甚,連撒謊的不安都被壓下去了大半。他往前邁了兩步,伸手想替她擦淚,指尖觸到她微涼的臉頰時,還下意識頓了頓,語氣滿是慌亂與心疼:“莫愁,是我不好,是我糊塗,沒體諒到你的難處,你彆哭,彆委屈自己……在襄陽你受了委屈,將來回襄陽我打他一頓,替你出氣。”
這話一出,李莫愁反倒愣了愣,隨即忍不住破涕為笑,眼淚還掛在臉頰上,眉眼彎彎時,媚態更甚,模樣又哭又笑,多了幾分嬌憨。她伸手輕輕推了推他的胸膛,指尖觸到粗布衣裳的質感,動作卻依舊柔媚,語氣帶著哭後的軟糯,還有幾分嗔怪:“你委屈我,乾麼打人家?我跟你說這些,又不是要你去替我打架,隻是想讓你知道我的難處,多疼我幾分罷了。”
郭靖被她這模樣弄得一愣,隨即皺了皺眉,語氣裡滿是實誠人的較真,半點沒藏著心裡話:“怎麼不打?他竟敢勾引我老婆,不打他打誰?我郭靖的女人,哪能容旁人隨便撩撥!”話剛說完,見李莫愁眼底笑意更濃,他才反應過來自己又說直了,臉頰不由得一紅,語氣又軟下來,“我……我就是氣不過,不想你受半點委屈。”
“是我……是我想岔了,隻想著替你出氣,倒忘了你要的是我疼你。”他說著,又抬手輕輕拭去她沒擦乾的淚痕,動作比先前更溫柔了些,“往後我都記著,多疼你,絕不讓你再受這委屈。”
說罷,他便隻是緊緊抱著她,手臂收得不算太緊,卻也沒再做彆的動作,看似木訥,心底實則慌得很——他哪是不知道該做什麼,分明是心虛又犯愁。方才在小龍女房裡雖沒交貨,卻也耗了不少力氣,此刻若是接著來,怕是撐不了多長時間就得交代,到時候既補償不了莫愁,說不定還會露餡。他隻能借著擁抱拖延拖延,盼著能多攢攢戰力,也好真真切切補上這份虧欠。
李莫愁靠在他懷裡,感受著他僵硬又帶著幾分猶豫的擁抱,臉上還掛著未乾的淚珠,抬眼時眼尾依舊帶著媚意,一下便看穿了他的心思,忍不住嗔他:“木頭,抱著我就完了?”話音未落,她便拉過他的手,指尖帶著刻意的引導,動作緩慢又柔媚,輕輕按在自己的懷裡——溫熱的觸感透過薄薄的寢衣傳過來,連帶著她身上的香氣,一並裹住了郭靖的掌心。
郭靖渾身一僵,臉頰瞬間紅透,連耳根都泛了熱,粗糲的掌心下意識想往後縮,卻被李莫愁牢牢按住。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掌心下的柔軟與溫熱,還有她微微起伏的呼吸,心底的慌亂與拖延的念頭攪在一起,連聲音都有些發緊:“莫愁……再等等,我……”話沒說完,又怕她誤會自己不願,急忙補充,“我不是不願,就是想好好疼你,不想委屈了你。”
李莫愁卻沒鬆勁,反倒往他懷裡又靠了靠,下巴抵著他的胸口,慢慢抬眼望他。燭火的光落在她臉上,未乾的淚珠泛著細碎的光,她輕輕咬著下唇,將唇瓣咬得愈發泛紅,眼底的委屈儘數褪去,隻剩纏人的柔媚,眼尾微微上挑,媚眼如絲地勾著他,連呼吸都變得軟綿,聲音壓得極低,還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顫意:“傻哥哥,等什麼呀?我都等了半宿了,再等……就沒機會了。你慢慢來,我不催你,好不好?”
這話像一團溫火,瞬間燒得郭靖心頭發燙,連呼吸都變得沉了幾分。他看著她眼底藏不住的期許,看著她渾身漫溢的、無人能及的媚態,再想起自己拖延的心思,愧疚又湧了上來,那份負荊請罪的心思徹底壓過了猶豫,粗糲的指尖動了動,終究沒再推脫,慢慢抬手,輕輕撫上她寢衣的係帶,動作帶著幾分笨拙,卻格外鄭重。
李莫愁見狀,嘴角悄悄勾起一抹笑意,順勢往他懷裡又鑽了鑽,將臉埋在他的頸窩,溫熱的呼吸拂過他的肌膚,聲音柔得能掐出水來,連蹭他頸窩的動作,都透著股勾人的媚:“慢些,彆慌……我陪著你。”
燭火搖曳,殘光將兩人相擁的身影拉得愈發綿長,房內的曖昧氣息濃得化不開,李莫愁身上獨有的嬌媚,混著燭火的暖意,裹得人心裡發沉。她靠在郭靖頸間,感受著他指尖的溫度,心裡徹底安定下來——今夜,終究沒錯過這最重要的機會。而郭靖撫著她寢衣的係帶,滿心都是對她的愧疚與此刻的悸動,早已將小龍女方才熟睡的模樣、撒謊的不安,還有方才想拖延的念頭,都暫時拋到了夜色深處。
殘燭將儘,夜色正濃,房內的溫存漸漸漫過窗欞,與窗外的清寒隔絕開來。起初隻是床榻輕輕幾聲低低的吱呀,伴著李莫愁軟綿的輕吟與郭靖略顯粗重的呼吸,沒過多久,動靜便漸漸大了,粗布衣裳滑落的窸窣、被褥翻動的輕響,混著燭火劈啪的燃響,愈發襯得夜靜。這場遲來的赴約,終究暫時撫平了李莫愁的委屈,可那些藏在她嬌媚姿態背後的心思,與郭靖未曾說破的謊言,仍在這纏綿的動靜裡悄悄發酵,為日後的糾葛埋下了更深的伏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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