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景:四月廿四日夜,行轅西跨院,廊下紗燈的暖光被夜風揉得細碎,灑在青石板路上,偶有蟲鳴從牆角草叢裡鑽出來,襯得夜色愈發靜謐。小龍女房內燭火纏綿,李莫愁房內孤燈候人,而後園暖閣裡,燭火隻亮著一盞,映得黃蓉收拾物件的身影格外利落。)
黃蓉換了身素色暗紋的短打,褪去了往日裡的精致釵環,隻在發間彆了支不起眼的銀質發簪,既掩去了身份氣度,又顯得靈活方便,夜裡出行也不易引人注意。她對著銅鏡理了理衣襟,指尖劃過腰間纏繞的軟劍,眼底透著幾分自在的興致——這兩天忙著籌備婚事,夜裡纏得郭靖緊,白日裡又要打理行轅瑣事,倒真沒顧上給自己尋點樂子。
如今好了,李莫愁早早就跟郭靖撂了話,今夜要在房裡占著人,黃蓉自然不會去湊那個熱鬨。跟李莫愁爭這一夜的功夫,反倒落了下乘,更何況,她如今在這方麵,早已不是當初那般隻盯著郭靖一棵樹上吊死的模樣。等著她“寵幸”的,跟前就有三個——郭靖不必說,是心尖上的人,自然要放在首位,卻也需得勻著來;除此之外,呂文德那廝對自己百依百順,賣相差了點,卻勝在識趣討巧,隻可惜受身體所限,天賦異稟得太過,她實在承受不住,以至於他總不大敢放開了來,反倒顯得溫吞,遠不似當初在襄陽時那般放得開,如今他對自己越上心,倒越畏首畏尾、束手束腳;霍都更不必說,起初是最招自己記恨的,可現在卻是最乖順的一個,甭管這份順從是真是假,也不論他那王子身份存疑與否,單說以“王子”之尊,甘願做自己手中一枚棋子,自己不過瞪瞪眼、蹙蹙眉,他都要反複琢磨半天,生怕哪裡做得不對,這份姿態,倒讓她多了幾分掌控的快意;還有個秦爺,那可是江湖上有名的風流大盜、采花賊,偏生最會吊人胃口,反倒讓她記掛了些時日。
今夜李莫愁占著郭靖,她沒了牽絆,呂文德和霍都暫時又提不起興致,心思便不由自主地往秦爺身上飄。三月廿三那日,在醉春樓瓦子重遇他時,他倒沒認出,當初在嘉興用細沙傷了他眼的人,就是自己。兩人三言兩語對上話,話裡話外都透著點相互試探的興致,當時便約了三更時分,在城西悅來客棧見麵,當晚便成了第一次好事;到了四月十六夜裡,她實在按捺不住記掛,又悄悄探去悅來客棧,沒成想秦爺竟還住那間房,可惜彼時她正逢月事,兩人糾纏了半晌,終究沒真個上床。
隻不過,頭一次事後她出門時,他在背後說的那句“薄技未施十之一二”,卻像根細針,總在她心裡撓著。剩下的八九分本事,到現在也沒能見識到,可就這十之一二,已讓她失了往日的鎮定章法,那剩下的,又會是怎樣勾人的光景?黃蓉想到這裡,不由抿了抿唇,悄悄咽了口唾液,連耳根都泛了點熱,心裡頭像被燃了團小火,漸漸燒得有些火熱。
她沒喚任何丫鬟,連平日裡常伴左右的春桃都沒告知——跟秦爺的事,前後不過兩回,不對,該算一回半,十六那次,終究沒成,隻能算半回。這事做得隱秘,至今沒人知情,自然不必帶旁人,免得多生事端、露了破綻。
黃蓉將碎銀和應急的傷藥裹進小塊青布,往腰間一係,又反複檢查了遍軟劍是否藏得穩妥,確認無誤後,才吹滅暖閣裡的燭火,借著夜色的掩護,腳步輕得像片羽毛,繞出行轅側門。夜風帶著些微涼意,吹在臉上,剛好壓下了心底的幾分燥熱,反倒讓人精神一振,她腳下步子愈發輕快,徑直朝著城西的方向去了。
悅來客棧的燈籠在夜色裡格外顯眼,昏黃的光透過窗紙,映出屋內隱約的人影。黃蓉熟門熟路繞到客棧後牆,輕輕一躍便落在二樓窗台外,輕輕敲了敲窗欞。窗內很快傳來腳步聲,秦爺推開窗,依舊是一身素雅長衫,手裡還搖著把折扇,見了窗外的黃蓉,眼底瞬間漫開溫潤的笑意,聲音壓得極低,生怕驚動隔壁客房的人:“黃姑娘今夜竟會尋來,倒是讓在下意外——這兩日聽說府上要籌備婚事,還以為姑娘沒空顧著這些閒事。”
黃蓉翻身躍進屋,不等他再多說客套話,便挑眉湊上前,指尖輕輕勾了勾他的折扇柄,語氣裡沒了半分遮掩,滿是直白的興致與好奇:“籌備婚事哪能天天忙?今夜正好得空。上個月你說‘薄技未施十之一二’,四月十六日那回,我竟沒見著真本事。今夜說什麼也得弄個明白,到底秦爺藏著的花招,有多精妙。”
秦爺聞言,折扇“哢嗒”一聲收了骨,順勢抬手,指腹輕輕蹭過她勾著扇柄的指尖,眼底笑意又深了幾分,語氣裡帶著點刻意的輕緩,勾得人心裡發顫:“姑娘既這麼說了,在下自然不敢藏私。今夜也不貪多,先試兩個簡單的,至於是什麼路數,容我賣個關子剛好讓姑娘瞧瞧,我先前說的十之一二,到底藏著幾分門道。”
“那就先來第一個。”黃蓉指尖一鬆,任由折扇落進秦爺掌心,身子卻沒退,反倒微微踮了踮腳,鼻尖幾乎要碰到他的衣襟,語氣裡滿是躍躍欲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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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爺低笑一聲,伸手先去撥了撥屋角的燭芯,讓跳動的火苗壓得更暗些,昏黃的光便隻裹著兩人的身影,連呼吸都似要融進這夜色裡。他沒急著動作,反倒先抬手,輕輕解開黃蓉腰間係著的青布,將碎銀與傷藥往案上一放,指尖順著她短打的衣襟邊緣慢慢滑過,動作輕得像怕驚著什麼,聲音壓得比燭火還低:“這第一個講究‘慢探輕尋’,急不得,姑娘且放寬心。”
話音落時,他指尖已探進衣襟,避開腰間軟劍的纏痕,隻在溫熱的肌膚上輕輕打轉,力道時輕時重,像在尋什麼隱秘的穴位。黃蓉起初還撐著幾分鎮定,指尖無意識地攥住他的衣袖,可沒片刻,便覺那力道順著肌膚往心口鑽,連呼吸都慢了半拍,先前壓下的燥熱又冒了上來,耳根的紅意漫到了脖頸,忍不住輕輕哼了一聲,聲音裡帶著點不自知的軟:“秦爺……這就是探驪珠?倒比我想的……”
話沒說完,秦爺指尖忽然微微一沉,剛,另一隻手順勢攬住她的腰,將人往自己懷裡帶了帶,眼底笑意染了幾分狡黠:“姑娘彆急,這才剛開始,真正的‘尋’,還在後頭呢。”說著,他力道又放輕了些,慢慢地,像在細細辨認什麼,引得黃蓉輕輕攥著他衣袖的手也鬆了些,抬起纖手,輕輕勾住了他的脖頸,將臉埋在他肩頭,呼吸裡滿是他衣襟上淡淡的檀香,混著夜裡的涼意,格外勾人。
可就在這感覺順著四肢百骸漫開時,黃蓉心裡忽然“打了個突”——她明天還一堆事呢,可不能被折騰得軟成一攤泥樣,天亮前得回去。
她當即抬手按住秦爺的手腕,力道不算重,卻帶著不容置喙的堅決,連埋在他肩頭的臉都抬了起來,眼底的迷醉褪去大半,聲音也收了方才的軟意,變得認認真真:“秦爺,有句話我得說在前麵。我明天還有事,可不能被你折騰得沒了勁,更不能軟成泥樣沒法動彈,天亮前必定要回行轅。”
秦爺一頓,眼中閃過一絲訝異,隨即又漫上幾分笑意,語氣裡還帶著點勸誘:“姑娘既特意尋來,何不多享些快活?眼下離天亮還早,不必這般著急……”
“彆勸了,我主意定了。”黃蓉直接打斷他,按住他手腕的指尖稍稍用力,眼神也沉了沉,話裡多了幾分警示的意味,“你可彆忘了歐陽克的下場。”
秦爺臉上笑意頓時淡了,他沒忘三月二十三那晚黃蓉提這事的神情,此刻再提,顯然沒半分玩笑。他鬆開攬著她腰的手,捏了捏她手腕,語氣平和:“姑娘放心,在下不敢耽誤姑娘明日的事,更不敢拿性命開玩笑,在下保證讓姑娘儘興還不耽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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