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內容上接一九二)
場景:四月廿五日天曉,行轅各院。昨夜纏磨至殘燭燃儘,東方天際已漫開淺白晨光,透過窗紙灑進各房,將夜裡的曖昧氣息漸漸衝淡。李莫愁房內帳幔半垂,榻邊散落著昨夜的寢衣,妝台銅鏡映著晨光;廳堂方桌已擺好溫熱膳食,青瓷碗碟襯著白粥小菜,透著幾分家常暖意;院角草木沾著晨露,偶有雀鳴掠過,添了些白日的鮮活。)
燭火已燒到了儘頭,隻剩一小截紅芯在燈台上明滅,映得房內光影愈發朦朧。郭靖額角的汗順著鬢角往下淌,滴在李莫愁光潔的肩頭,粗重的呼吸裡裹著幾分難掩的急促,手臂環著她腰肢的力道,也漸漸沒了先前的沉穩,反倒透著股勉強支撐的滯澀——他終究還是感到力怯了。
方才在小龍女房耗去了不少心神氣力,此刻對著李莫愁這般纏人的嬌柔嫵媚,撐了這許久,已隱隱有了力竭苗頭,心底又急又慌,暗叫不好:這要是此刻沒了力氣,既補償不了莫愁,更辜負了她盼了半宿、怕錯過機會的急切,可偏生這剛勁,怎麼也提不上來了。
李莫愁正是興頭上,她貼在郭靖懷裡,能清晰地察覺到他的異樣,連先前那股子紮實的力道都弱了幾分,心底的柔媚瞬間摻了些焦急,眼底漫上慌色,連聲音都沒了方才的綿密,帶著點不易察覺的顫意與催促:“傻哥哥,你怎麼了,平常不這樣啊!”
她手臂下意識收緊,牢牢圈住郭靖的脖頸,將柔軟的身子往他懷裡又貼了貼,溫熱的呼吸儘數拂在他頸間,指尖還帶著急切,輕輕摩挲著他的後背,試圖勾著他再提幾分勁:“再等等,就一會兒……我算著日子,過了今夜便要熬七八天,你彆讓我……彆讓我空等這一回,好不好?”
郭靖聽著她的軟語,看著她眼底的迫切,心裡又愧又急,額上的汗落得更密,滿心不甘卻隻覺力道愈發渙散,不好的苗頭像按不住的火苗往上竄,急切間,腦中忽然靈光一閃——竟想起了在襄陽竹院裡,和黃蓉和好那天,黃蓉逼他用九陰真經的事!
那日竹院暖風和煦,杏花飄落在石桌上,黃蓉靠在他懷裡,也是這般點著他的胸膛,恨鐵不成鋼地說“白練了九陰真經”,說“九陰真經講究以柔克剛、剛柔並濟,剛不可久,柔能綿長”。當時他還恍然大悟,怎麼今日就忘了?先前他隻想著用蠻勁補償,倒把練功的道理拋到了腦後,才會落得這般剛勁耗儘、難以為繼的模樣!
這念頭一冒出來,郭靖像突然抓住了救命稻草,慌亂的眼神瞬間清明了些。他不再硬撐著提剛勁,反倒試著放緩呼吸,將體內殘存的力道收了收,循著九陰真經裡“柔勁綿長”的要義,慢慢調整內息——內力流轉竟真的稍稍壓下了那股衝動,連氣息都平穩了些。
他低頭看著懷裡滿是焦急的李莫愁,聲音依舊發啞,卻多了幾分篤定:“莫愁,彆急……我懂了,先前是我不好淨憑蠻力,這回慢些,咱們按法子來,絕不讓你空等。”
李莫愁本還慌著,擔心他要偃旗息鼓,卻忽然察覺到形勢變了——心底的焦急漸漸散了些,眼底的慌色褪去,又漫回幾分媚意,隻是仍帶著點不確定,輕輕蹭了蹭他的頸窩:“真的?那你……彆再讓我等久了。”
燭火“劈啪”響了一聲,紅芯又亮了些。郭靖沒再說話,隻沉下心來,默運內力,先前的力怯徹底淡了,穩穩守住了陣腳。他自始至終存著負荊請罪的心思,隻想著多撐持些時間,把對李莫愁的虧欠補得再足些,哪裡肯輕易停下?
起初李莫愁還能借著興頭輕聲催促,可漸漸的,她就真的穩不住陣腳了——她這輩子的情事經驗,本就隻限於郭靖,可今天的郭靖,卻像換了個人似的,那悠長長又紮實的內力,使得她連半分力氣都提不起來,連先前翻湧的媚意,都漸漸被鋪天蓋地的酥軟取代。
到後來,她的聲音徹底沒了章法,軟綿的話語碎得不成句,“傻……傻哥哥……不……不行了……”話剛說一半,就被一陣急促的呼吸打斷,連尾音都透著顫,環著郭靖脖頸的手臂早沒了力氣,軟軟地搭在他背上,隻剩指尖還下意識攥著他的皮肉,卻也沒了力道,稍一鬆就滑了下去。她的身子愈發癱軟,整個人幾乎掛在郭靖懷裡,眼神早就沒了先前的媚意,隻剩一片迷離,連抬眼的力氣都沒有,隻能斷斷續續地重複:“真……真撐不住了……彆……彆再……”
可這話郭靖依舊沒當真,他隻當是李莫愁情動時的軟語,負荊請罪的念頭壓過了一切,隻想著再多撐片刻,讓她更儘興些,便愈發沉下心,借著渾厚的九陰內力穩住節奏,半點沒有要停歇的意思,反倒讓那股綿長的力道,又添了幾分紮實。
這般纏磨到天光大亮,窗紙漸漸透進淺白的晨光,房內的曖昧氣息才慢慢散了些。郭靖起身時,看著榻上沉沉睡去、連眉頭還帶著幾分未散倦意的李莫愁,臉上依舊是那副憨厚模樣,眼底卻藏著藏不住的自豪——昨夜竟憑著九陰真經的法子戰了這麼久,總算沒再辜負莫愁,也補了大半虧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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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飯時,廳堂的方桌上隻坐了三人,郭靖、黃蓉與小龍女。郭靖今日飯量大增,麵前的瓷碗添了一碗又一碗,筷子夾菜的動作都比往日快了些,臉頰上還帶著幾分滿足的紅潤。黃蓉看他這模樣,眼底掠過一絲了然的笑意,卻沒多問,隻偶爾給小龍女夾一筷子清淡的菜;小龍女性子本就沉靜,隻顧著慢慢吃飯,偶爾抬眼看向郭靖,眼神裡也隻是帶著幾分尋常的依賴。
至於李莫愁,終究是昨夜耗了太多力氣,直到早飯備好也沒能起身,最後還是下人端著溫熱的飯菜,輕手輕腳送到了她房裡,連門都沒敢多敲,隻在門外輕聲說了句“李姑娘,飯送來了”,便悄悄退了下去。
榻上的李莫愁被這聲輕喚擾醒,試著撐著身子坐起,腰肢卻傳來一陣無力的感覺,剛抬到一半的身子又重重跌回枕上,使得她倒吸一口涼氣,忍不住咬牙攥緊了被褥。聽著門外沒了動靜,她才悶在枕頭上碎碎念,語氣裡滿是悔意:“該死的……早知道昨夜就不催他了,還不如讓他直接……,也不至於……也不至於現在床都下不了,真是自討苦吃!”越想越懊惱,她又抬手捶了下榻沿,卻沒半點力氣,可轉念一想,又猛地咬了咬牙,連悔意都壓下去幾分——明天就是和黃蓉商量好,給小龍女這丫頭辦婚事的日子,樁樁件件都要斟酌,哪能賴在床上不起?便是再疼再酸,也得咬牙撐起來。
正硬撐著要再試一次起身,房門卻被輕輕推開,黃蓉端著個青瓷小盒走了進來,見她癱在榻上皺眉的模樣,眼底沒半點意外,隻笑著打趣:“怎麼?這是昨夜太過高興,連起都起不來了?”
李莫愁被說中心事,臉頰瞬間泛紅,又羞又惱地彆過臉:“要你管!”話雖硬氣,語氣裡卻沒半點力道,還帶著幾分沒藏住的委屈。
黃蓉也不與她計較,走到榻邊將青瓷盒放下,打開後裡麵是些淡綠色的藥膏,還飄著淡淡的薄荷香:“彆嘴硬了,知道你這是氣血滯澀、筋骨酸軟,尋常歇著可緩不過來,耽誤了明天小龍女的婚事才麻煩。”說著,她取了些藥膏在指尖揉勻,伸手按住李莫愁腰後不適處,指尖力道恰到好處,“這是桃花島傳下來的活絡藥膏,再配上我這按揉的法子,通筋活絡最快,你忍著點,一會兒就好。”
指尖剛落下時,李莫愁還疼得悶哼一聲,可沒過片刻,藥膏的清涼混著黃蓉精準的按揉力道,竟漸漸壓下了不適,腰肢也沒那麼僵硬了。等黃蓉收了手,李莫愁試著撐著榻沿坐起,竟真的沒再跌回去,雖還有些輕軟,卻已能正常活動。
黃蓉將青瓷盒推到李莫愁手邊,笑著說:“這藥膏留給你,備做不時之需,往後再遇上這酸軟的情況,按我方才的法子揉,比硬撐著強。說起來,我能給你解這困境,可真等我自己下不了床時,反倒沒本事給自己按揉了,咱們倆也算彼此彼此。”
她頓了頓,想起往日裡的情形,又補了句:“你也知道,我這事向來比你多些,先前比你此刻還狼狽的時候,也不是沒有過。真到了那時候,你可彆說光站在旁邊看我笑話,少不得還得麻煩你遞遞藥膏、幫著揉兩下。”
李莫愁捏著青瓷盒的指尖頓了頓,沒好意思說軟話,隻輕輕“嗯”了一聲,眼底卻沒了先前的惱意——倒真沒料到,黃蓉竟會把桃花島的藥膏留給自己,還把這話擺得這般實在。
這時黃蓉忽然想起什麼,又叮囑道:“對了,你今天要是出門,最好找頂帷帽戴上,彆露著臉。”
李莫愁愣了愣,滿臉不解:“好好的戴什麼帷帽?難不成還怕有人認出來?”
黃蓉沒直接回答,隻指了指屋角妝台:“你自己過去照照鏡子,看看那鏡中人,還認得你自己嗎?”
李莫愁將信將疑地走到妝台前,銅鏡裡映出的人影讓她瞬間愣住——鏡中的女子眼含水光,眉梢還帶著未散的倦意,卻偏偏襯得肌膚愈發瑩潤,連嘴角不經意的弧度都透著股如花似玉的嬌態,更彆提那從骨子裡漫出來的妖媚,比往日裡濃了數倍,一眼看去,竟讓人有些移不開眼。
黃蓉站在她身後,看著鏡中景象,笑著道:“你瞧,就你這模樣,出門去怕是要迷倒一片,到時候麻煩事多了,反倒耽誤明天商量小龍女婚事的正事,戴頂帷帽也省得惹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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