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刻命人封鎖現場,親自剖檢屍身。
它的胃裡殘留著一點未消化的湯汁,氣味清淡,但用銀針探入後,針尖微微發麻。這是麻痹類毒素的反應。量極少,不足以致命,但長期攝入,會讓人神誌遲鈍,判斷出錯。
他們不是想殺我。
是想讓我慢慢變得不警覺,不再敏銳。
我盯著那隻死去的雀鳥,心裡清楚,敵人一直在觀察我,測試我,試探我的防備有多深。而那些在屋頂築巢的鳥,很可能就是他們的耳目。
我走出房間,抬頭望向屋簷。
數十個雀巢密布在瓦脊之間,灰羽來回穿梭,看似尋常,實則危險。
就在這時,靈汐來了。
她沒說話,隻提著劍走上庭院中央的石階,一步步登高,躍上屋脊。劍光一閃,接著又是幾道寒芒劃破夜空。
數十雀巢應聲而落,碎羽紛飛,像一場突如其來的雪。
她站在簷角,劍尖垂地,聲音冷得不容置疑:
“德妃的爪牙,該斬了。”
我沒有回應,隻是看著滿地殘羽中那隻死去的雀鳥。它腿上還纏著一圈細線,幾乎看不見。
我蹲下身,用銀針挑斷那根線。線頭另一端,連著一小片薄紙,上麵寫著幾個字:
“三日後啟封。”
我攥緊紙條,抬頭看向庫房方向。
冰魄散已經入庫。
他們準備動手了。
我回到書房,點亮燭火,鋪開一張空白賬冊。筆尖蘸墨,寫下第一行字:
“查本月入庫所有藥材名錄。”
門外傳來腳步聲,是侍女來報,說乳母今日飲食如常,未曾試圖與外界聯係。
我點頭,讓她退下。
然後吹滅蠟燭,坐在黑暗裡。
我知道他們在等一個時機。
我也在等。
等他們露出下一個破綻。
等他們以為我已經鬆懈。
等他們以為這隻雀鳥真的死了。
我摸了摸袖中的紙條,指尖劃過“冰魄散”三個字。
這一次,不會讓他們得逞。
窗外風起,一片羽毛飄進窗縫,落在桌角。
我伸手拿起,對著月光看了看。
羽根處,有一圈極細的紅漆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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